這一長秋雨連續下了三天。

三天的時間之中，足以讓人做許多事情，而秋雨的存在正是可以恰如其分的掩飾許多事情。

孔長秋，王重樓，，茅清雨，孟長浩還有一位瞎子道士在梅菉山之上相遇。

梅菉山之上盡是一片蕭瑟之意，山中的小道因為下了太多秋雨的緣故，顯得有些滑，石階上的青苔泛著枯黃，許多生活在這裡的鳥獸也是因為天氣的緣故早已是不見了蹤影。

瞎子道士手中持著一節竹杖，面對著孔長秋，緩聲問道：“你重傷了曹瑞卿？”

孔長秋點點頭，說道：“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瞎子道士對著孔長秋豎起大拇指，說道：“重傷的好，其實你本就該殺了他。”

孔長秋苦笑著道：“傷他容易，可是要殺他卻是很難。”

瞎子道士說道：“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

茅清雨插嘴說道：“真正的巔峰交手，若是生死之戰，不僅是要看實力，更是要看天時地利人和，更是要看大勢，大勢所趨，自然是無往不利。”

瞎子道士點點頭，說道：“可恨我這輩子窺探的天際太多，否則我不至於瞎了雙目，不過我的心中可是透徹的很，那曹瑞卿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觀音宗被覆滅，蓄養數百年的氣機迴歸天地之間，這對於許多武者與帝國來說可是難得的崛起之機，今日我邀請你們來只有一個要求，那即是

千萬再不要自掘墳墓的事情了，迴歸於天地的氣機就不要趁火打劫去掠奪了，你們佔據的夠多了。”

“這是自然，若是天下人有所求，我孔長秋這一身氣運也是可以放棄。”

孔長秋頗為豪氣的說道。

王重樓點點頭，說道：“我太上清宮可從未做過強行掠奪天下氣運的事情，以後也不會發生。”

瞎子道士點點頭，說道：“前五百年江湖各大門派鼎盛，後五百年世間帝國崛起，無人可當，南楚，天盛，百越……也不知道最終能有幾個舉世無雙的帝國能夠崛起。”

這是勢。

天下大勢。

若是從其他人的口中講出可能是笑談，可是從瞎子老道的口中講出，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原因沒有其他，因為他是道德宗龍湖山的玄靈，號稱天一真人。

盛極必衰。

這是天理迴圈。

宗門強大之時，可以控制的帝國，讓一國之民成為其奴隸。

可是。

等到宗門轉向衰亡的時候，世間的帝國便是可以崛起了。

風水輪流轉，大概便是這個道理吧。

畢竟來說，老天爺是十分公平的。

王重樓皺起了眉頭，說道：“亂世就要來了。”

瞎子道士笑了笑，說道：“事情恐怕是沒有那麼簡單，我們之上還有著一座大山未曾搬去。”

言語一出。

在場的其他四人都是面色一凜。

“蒼穹殿，真的是很可惡啊。”

孔長秋緩聲說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現在再擔心恐怕也是無濟於事，不若耐心的等著，到時候是生是死，放手一戰就好。”

孟長浩頗為瀟灑的說道。

瞎子道士笑了笑，說道：“言盡於此，再無需多言，他日還望我們有緣再見。”

言語落下，瞎子道士的身軀猶如是颶風一般，扶搖而上，轉瞬之間便是不見了蹤影。

孔長秋笑著點點頭，說道：“我還是回我的紫竹林了。”

孟長浩道：“我也該回濱城了。”

王重樓與茅清雨目送著兩人離開。

——

“看來你已經是下定了主意，要藉助南楚帝國的勢了？”

王重樓輕聲問道。

茅清雨沉思了一下，說道：“這都是緣分而已。”

“好吧！”

王重樓再未言語。

……

……

深秋入初冬。

立冬時節，大約是今年的第一場細雪，飄灑而落。

細碎的雪花無聲無息地落在地面上、屋簷上、樹上、牆頭上，使整個帝都都鋪掛了一層淡淡的素白，如披喪服，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無盡東海之中的水還在奔騰著，卻是沒有了往日之中的那般的威勢。

一改往日之中氣吞山河的狂暴，變得溫順起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