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風狀如癲狂,跪倒在地,雙手不斷扯著自己的頭髮,甚至還時不時的用頭撞擊地面,看起來無比的痛楚,他的神色之中盡是慘白之色,好似是非常的恐懼。
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梵音之聲不斷進入耳中。
上官天風亦是變得愈發的暴躁,彷彿有地獄中的寒意不斷的席捲而來,侵入他的身軀之中,使得他感覺到大渾身上上下無比的冰冷,甚至連他身軀之中的血液都彷彿要被凍的凝固了。
上官天風發狂一般的怒吼著,似乎要暴起殺人。
可是——
無處不在的梵音之聲卻是猶如一座座大山一般,以強橫的威勢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連抬起頭來的勇氣都沒有,常身軀不停的顫慄著,上官天風的神色變得很複雜。
眼眸之中的瞳孔不斷的放大著,上官天風低著頭,看著地面上的鮮血,那是他磕頭自己的腦袋所流出的鮮血。
地面之上的鮮血此刻看起來無比的刺目,好像有著詭異的魅力,深深的將上官天風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天地之間。
梵音之聲大振,虛無,縹緲,卻又是無處不在。
天穹之上的烈日散發出煜煜光輝,照耀在朱雀大街之上,照耀在那盤坐在蓮花座的高大身軀之上,這裡的一切都好像在發生著變化——朱雀大街不再是朱雀大街,而是佛屠世界。
“啊——”
上官天風發出一聲宛如野獸一般的怒吼之之聲,整個人直接匍匐在地,氣息變得紊亂,忽然之間,上官天風的身軀又站立起來,雙臂伸展,他的神色之中盡是恐慌,不斷的出聲道:“不要……不要啊!”
一幅曾經的畫面出現他的視線之中。
大雪之後,天氣初晴,晴空萬里烏雲,太陽散發出來的耀目光芒照耀在白雪之上,散發出多彩的光芒。
石桌之前,上官天雲和上官天風圍坐在自己的父皇身邊,石桌之上溫著上好的烈麴酒,酒已是到了微醉之時。
身為雪皇的上官翔放下手中的酒杯,提出了一個問題——如果未來的一天他們兄弟二人做了皇帝該以什麼地為重?
上官天風清楚的記得自己的答案是要以各大貴族的利益為重,貴族把持著雪國的絕大部分經濟利益,擁有著強大的實力,若是貴族不做亂,一直支援他,那麼雪國自然是安定。
上官天風的清楚的看到自己父皇的神色發生了變化,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慍怒,卻是依然帶著笑意聽完了自己大哥言語。
正是這一次雪中的談話徹底的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原本他與皇位只有一步之遙,卻是在這次談話之後的隔了千山萬水,再也是無望。
此時此刻——
上官天風依然清楚記得自己兄長上官天風的回答——若是他是坐了皇位,定然要以雪國百姓為重,削減貴族實力,以免樹大根深,難以拔出。
相對於對自己的失望與慍怒,自己的父皇給予兄長的卻是支援與讚賞。
如今,這一幕再次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上官天風感覺到自己似乎要發狂,這一幕曾經在他的夢中出現過無數次,他一直在努力的忘記著,卻是一直無法徹底的忘記——這一幕永遠是他的噩夢。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上官天風自言自語道。
“不……我沒有錯。”
上官天風在竭力的否認著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
梵音之聲依然沒有絲毫的減弱之意,勾起上官天風曾經經的種種。
他看到一道黑影拿著一柄鋒利的劍,正刺殺向自己的兄長上官天風。
他想要衝過去,阻止那一道黑影。
可是,此刻他的身上似乎有著千萬座大山在鎮壓著他,他根本的難以移動絲毫。
“住手……快給我住手。”
上官天風不斷的發出一聲怒吼。
似乎那一道黑影聽到了他的怒吼之聲,緩緩的轉過身,看向上官天風。
看清楚那黑影的真實面孔,上官天風不由的連續退出幾步,神色之中無比的恐慌,因為那黑影的面孔正黑色他的面孔。
別無二致。
上官天風搖著頭,拼命的否定著自己的所看到的這一切。
可是他的口中越是否定,他的腦海之中卻是無法的真實——自己的兄長正是死於自己的手中。
“啊——”
上官天風宛如是瘋狂一般的在發出怒吼之聲。
往昔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