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伯輕輕的點點頭。
對於龍越,他有著絕對的自信心。
跟隨在龍越的身後幾十年,他親眼目睹了龍越做成了許多不可能的事情,無論做什麼事情,龍越都是有著絕對的自信心,一副決勝於千里之外的姿態。
不著痕跡的彎曲了幾分脊背,霧伯低聲的道:“火雀這次的傷受的很重,李奇鋒那個禍患還是沒有徹底的抹除。”
龍越緩緩的拿起放下的書卷,道:“火雀太自負了,這次的的傷勢正好給他一個最好的教訓……至於李奇鋒,現在還不需要去理會什麼,無論他現在的實力有多麼的強橫,暫時也是掀不起多大的浪花,等到劍宗被迫驅逐出太乾……李奇鋒便是成了無根之木,無源之水,根本微不足道。”
霧伯點點頭。
“劍宗的聲威的確很強大,許多江湖中人忌憚劍宗的實力不敢對李奇鋒下死手,不過等到劍宗退出了,李奇鋒也便是成為了喪家之犬了。”
霧伯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喜悅。
龍越緩緩的起身,雙手緊握著書卷,道:“我現在最擔憂的是太子。”
“太子?”
霧伯的語氣一凝。
“對……自從西境戰事平息到現在已是近乎兩個月的光陰了,太子一直未曾返朝,甚至連書信都是很少送來,一切的訊息只能從西境的碟子那裡獲取,這讓我的心中生出了一絲不詳之感。”
霧伯笑了笑,輕聲的道:“太子恐怕也是立功心切,想要徹底將王庭之禍平息之後,再來向皇上您稟報。”
龍越搖搖頭,道:“霧伯你在撒謊。”
霧伯的神色變得有些尷尬,道:“皇上……”
龍越擺擺手,道:“霧伯,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朕的兒子,朕還是瞭解幾分的,五位皇子之中,龍辰的能耐與毅力都是一頂一的,即使是心思最為縝密的恭親王也是不能與之比肩,甚至還差了許多,可是……他的性子卻是有些冷血了,那絕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性子。”
霧伯笑了笑,道:“太子面對的是敵人,自然要冷血一下,當年皇上您還不是……”
話語點到為止。
霧伯再不敢多言語。
“霧伯,你是不是想說當年誅殺十族之事?”
龍越輕聲的道。
“不敢!”
霧伯微微的彎腰道。
“你已經說出來了,當年之事,朕做的的確有些冷血,可那也是朕的汙點,儘管我可以堵住天下人的嘴,也可是掌控住歷史家的筆桿子,卻是一直無法跨過心中的那一道檻。”
龍越輕聲的道。
霧伯的神色微微的一變。
“太子的現在的冷血讓我感覺到可怕,將來,一旦他坐上來皇位,我很難去想象帝國會成為怎樣的一番樣子,到時候……這天下的百姓恐怕有苦日子過了。”
霧伯的渾身一震,呼吸都是加快了幾分。
抬起頭,注視著龍越,霧伯的神色之中帶著一絲震驚。
“皇上……您要……?”
霧伯不由的出聲道。
龍越轉身看向大殿之外,道:“現在還不至於到那一步,希望龍辰能夠改變自己心性。”
霧伯的身軀微微的一鬆。
似乎察覺到了霧伯的反應,龍越笑了笑,道:“霧伯……我知道龍辰是你一手抓大的,投入的心血很多,可是……我們的目光要放的長遠一些,這帝國就像是一條航行在無盡大海之上的巨船,需要一位絕對優秀的掌舵者,否則稍有不慎,便是船毀人亡的結局,這不是你我想看到的。”
霧伯點點頭,道:“皇上聖明。”
龍越笑了笑,緩緩的坐到火爐旁,道:“其實……朕也是理智的近乎冷血。”
……
……
一場罕見的風雪徹底的席捲草原。
這無疑給遭受太乾重創的王庭帶來了再一次的噩夢。
厚重的白雪遮蓋了那枯草,壓塌了氈房,使的牛羊凍得瑟瑟發抖,讓王庭人不斷地雙腳踱地,不停的搓著雙手來取暖。
單于的神色變得格外的難看。
身上穿著手中的皮衣,腰間掛著一柄鑲滿鑽石的彎刀,抬起頭,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穹。
“天不佑我王庭啊!”
單于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耶律東來跟隨在單于的身後,目光掃過白雪皚皚的草原,道:“菩濼草原之上已是近乎百年未曾見到過白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