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怒喝之聲傳出,耶律圖雷雙膝之下,全部沒入地面之中,整個人如同鐵樁一般,穩定下來。
兩軍之中不由的發出驚呼之聲。
驚——林如風強橫霸道的劍法。
嘆——耶律圖雷身軀的強橫,劃出百丈之外,身軀深陷大地之中,氣勢居然沒有絲毫的減弱,甚至還強大了幾分。
雙劍清鳴而歸,一左一右,懸浮在林如風的身前。
看著從地面之中拔出雙腿的耶律圖雷,一絲笑意從林如風的神色之中浮現。
——誰說的百無一用是書生,老子便是用這雙劍打的你哭著叫娘。
目光的移動,林如風看向自己浮現在身畔的兩劍,神色之中笑意更甚。
這兩劍的取材,鑄造都是耗費了他無數的鮮血,鑄劍的鐵石是取自南蠻腹地,拳頭大小的一塊便是價值千金,再加上東海之畔墜落的隕石,請來兩位名動江湖的鑄劍師,在十八匠人的輔助之下,耗費五年光陰才成。
駐守西境十幾年的光陰,這雙劍可是一直陪伴在林如風的身旁,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斬下了多少的頭顱。
耶律圖雷活動的脖頸,全身上下傳出噼裡啪啦的聲音,眼神之中的光芒宛如雄鷹捕捉獵物之時的精光。
“可以啊……爺爺居然小瞧你了。”
耶律圖雷聲音如雷。
林如風的神色之中有些不高興,右手的食指不由的一動。
——如果熟悉林如風的人如果看到這個細微的動作,定然會心生懼意,因為這代表著林如風生氣了。
林如風的確生氣了,面對著這個滿嘴汙言穢語的草原韃子,心中的怒火已經是到了無法忍耐的地步。
在西境大營之中眾多的將領之中,林如風向來顯得格格不入。從參軍入伍到現在,身上的書生氣沒有半點的改變,性子也是執拗無比,對人對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阿諛奉承學不來。
笑裡藏刀學不來。
至於什麼曲意逢迎,什麼明裡一套,暗裡一套更是學不來。
這也是為什麼林如風會出現在這裡的攔截耶律圖雷大軍的原因。
恐怕此時——
西境大軍營之中的其他將領已經是完成了大迂迴,對王庭單于賬下的第一大將耶律東來完成了合圍,有可能絞殺已經開始了,
菩濼王庭一直是太乾的心腹大患,強大的草原騎兵幾乎是太乾的噩夢,來去如風,所向披靡。
碧落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恰似那鋼鐵的潮流,滾滾而去,震驚整個草原。
王庭的單于更是暴怒。
草原上的雄鷹依然翱翔高空,王庭的騎兵依然崢嶸依舊。
太乾先發制人只是取得了不大的優勢,便是被王庭的大軍扼制住了勢頭。
王庭的底蘊果然可怕。
別的暫且不論,僅僅是單于賬下的八位大將無一都是可以橫掃沙場的大將,是單于從無數的草原無數的孩童之中苦心挑選而出,無論是實力還是忠誠都是絕對的。
戰事膠著,可是熬壞了老太輔,卻是絲毫的急不得。
因為一盤大棋正在緩緩的落子。
西境大營之中,除去林如風帶領的十萬士卒,其他的都是被抽取一空,實行大迂迴,對叩關攻城的耶律東來合圍,誓要重創王庭大軍。
——計劃看起來是完美無瑕的,只有稍有心智的人便是可以看出,一旦能夠成功的斬殺耶律東來,定然可以扭轉戰場的頹勢……關鍵是那可是沉甸甸的軍功。
人活一世,很難做到舉世皆濁我獨清,更難是難以逃過功名利祿的牽絆。
即使是受到無數人敬仰的老太傅聞人楚也是為了一己之私,將唾手可得的巨大的軍功送到了自己的兒子的手中。
——對於那些紛紛請戰的大將,林如表現瞭如同以往冷靜,最後吃肉的喝湯的事情他肯定是沒戲了,卻落得專門負責打蒼蠅乾重活的差事。
耶律圖雷所率領的草原騎兵僅僅只有五萬,但是林如風卻是不敢直接讓兩軍對戰,雖然自己的有十萬太乾精銳,卻是未必可以擋下五萬草原騎兵的衝擊。
一旦耶律圖雷的這五萬騎兵衝破自己阻攔,恐怕那苦心佈置的圍殺將會功虧一簣,甚至是還會帶來一系列的無法承受的後果。
——林如風的心中很清楚,這種苦活不好乾,乾的好了軍功不是自己的,乾的不好,一旦戰事受損,罪責他可得一人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