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穹之上的異象散去的時候,整個罪惡之城亦是徹底的沸騰。
——儘管誰也不知道那異象究竟意味著什麼,可是眾人的想象力卻是無比的豐富的,整個城中都是在激烈的討論著,各式各樣的流言開始擴散。
李奇鋒與兇狼兩人在冰原之上的行走著。
兇狼手中的殘劍劍鋒亦是捲刃,絕無半點的鋒利的光芒,卻依然是緊握著在手中,他的目光之中露出野性的光芒,整個人的神情無比的嚴肅,只要驚蟄狩獵不正式結束,那麼冰原便是危機四伏。
李奇鋒的神色很是平靜,雙劍亦是歸鞘,他的呼吸無比的微弱,儘管已是成功的斬殺黑袍人,李奇鋒自身也是遭遇了不小的重創,強橫無比的氣機更是耗費三分之二,丹田之中的內力更是消耗一空。
緩步行進之間,李奇鋒的步子踩著很是玄妙的節奏,整個人的呼吸近乎徹底的消失,這是屠夫曾經傳授給他的胎息之法,曾經在東海之中,李奇鋒能夠蟄伏深海之中近乎一個月的時間,依仗的便是這胎息之法。
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這李奇鋒對於胎息之法的感受。
胎息之法與那心劍真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胎息之法在外人乍一看來可以隔絕呼吸,其實不然,胎息之法的強大的之處在於皆容,迴歸自然,天地之間萬物自有玄妙之處,李奇鋒的呼吸則是徹底的與天地萬物相容於一體,看似沒有呼吸,實則是與天地同呼吸。
身軀如大缸,氣機如流水。
流水入而大缸滿。
胎息之法的修煉,使得身軀之中蓄養的氣機更加的強大。
……
……
那散發出柔和清輝的明月逐漸西下,那遙遠之處連綿起伏的高大山脈遮擋住了明月淡淡的光亮,天地之間暫時的陷入短暫的黑暗之中。
黑暗籠罩冰原。
在無垠的黑河冰原之上,殺戮變得更加的兇悍。
一位渾身浴血的大漢揮動著手中的巨刀,兇悍的斬向面前的一位瘦削身影。
寒冷的光不斷的閃現。
那瘦削身影宛如猿猴一般,矯健靈活無比,手中的匕首不斷的揮出,幾息之間,那大漢的雙腿之上,已是沒有半點的血肉,只剩下森森的白骨,濃郁的血腥之味不斷的散發出來。
咔嚓一聲脆響。
腿骨斷裂。
大漢的身軀倒地,瘋狂的哀嚎著。
——
一柄劍散發出凌厲的寒光。
身軀站定不動,一位年歲近百的老者單手持劍,眼眸之中,寒光流露,看著四周圍殺的三位黑衣人。
取出一枚白色的手帕。
老折的神色無比認真的將劍身之上的鮮血緩緩的擦拭乾淨,臉頰微微一動,露出一絲笑意。
染血的手帕丟棄。
老者手中的劍忽動。
寒光宛如閃電,一縱即逝。
剎那之間。
老者收劍,大步的朝前走去。
走出五十步。
那三道身軀化作血泥。
……
……
殺人於與人殺的場面在冰原之上不斷的上演著。
這一切在驚蟄狩獵之中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滾燙的鮮血逐漸的冰冷,屍體變得僵硬,掠過的風捲起白雪,將鮮血與屍體掩蓋,空氣之中濃郁的血腥之氣散去。
終於——晨光熹微。
對於那些實力稍有不濟的人終於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整個黑河冰原似乎是恢復了沉寂。
李奇鋒與兇狼結伴也是近乎走了兩個半時刻。
看著那一輪緩緩升起的朝陽,李奇鋒眯起眼睛,站定了腳步。
經過了漫長的黑夜,李奇鋒看著那耀目的光芒,感覺到有些刺目。
兇狼一臉的嚴肅也是有著幾份緩和,感受著李奇鋒身軀之中散發出來的氣息,緊繃的神經有著幾絲緩和。
“現在已是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那些無關緊要的讓人物我們不要去理會了,在意的是那些真正可以決定事情的人物。”
兇狼神色平靜的說道。
李奇鋒點點頭,說道:“對龍王的人下手?”
兇狼笑了笑,說道:“如果你想勝出,必須對著龍王的人下手。”
李奇鋒眺望著遠方,眼神之中寒光盡顯,低聲的說道:“看來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