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辰的神色不由的一變。
龍袍。
這可是他做夢都想著要奢求的東西。
目光收斂,龍辰的目光聚焦到龍袍上面的刺繡,巨大的龍頭似乎正發出震徹天地的怒吼之聲。
“母后的意思是……”
龍辰緩緩的出聲道。
——也許是多年的未見的原因,此刻龍辰看著眼前的龍袍,心中生出了一絲隔閡。
武昭鳳的神色很是平靜,緩緩的說道:“這是我為你準備了八年的龍袍,今夜終於可以用的到了,你是太乾的太子,穿上了這龍袍你便是太乾的皇帝——這一切都是名正言順。”
夢中以求的東西終於得以實現。
黃袍加身。
龍辰的心中不由的一動。
“伺候太子更衣。”
武昭鳳出聲道。
“是!”
幾位婢女頓時從她的身後走出,開始幫助著龍辰換衣服。
這一切根本沒有給龍辰太多的思考時間。
——
陽橋師靜躺在屋子之中。
躺椅上下輕輕的晃動著,預示著他的心情頗不寧靜。
隨著時間的流逝,陽橋師發出一聲嘆息之聲。
起身。
陽橋師朝外走去。
這一刻,這一位門徒遍佈朝野的太乾第一大儒脊背居然有些彎曲,給人一種莫名的心痛之感。
陽橋師尋到了自己的弟子。
不過他的弟子已是黃袍加身了。
看著突然出現的陽橋師,無論是武昭鳳,還是龍辰,神色之中都是無比震驚,甚至武昭鳳的眼眸之中都是閃現出一絲強烈的殺意。
陽橋師顯得無比的淡定。
“你去給我擺一把椅子來。”
這位老大儒虎威猶在,直接指著一位婢女毫不客氣的說道。
婢女的目光看向武昭鳳。
武昭鳳去輕輕的點點頭。
婢女匆匆而去。
椅子搬來,坦然而坐。
陽橋師看著黃袍加身的龍辰,緩緩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謀反的大罪。”
聞言。
龍辰的面色一沉。
武昭鳳卻是厲聲的說道:“陽大儒還真的是好算計,直接扣了一頂好大的帽子,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龍越生死不知,龍辰本身為太乾的太子,現在站出來主持朝政,這也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陽橋師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笑意,緩緩的說道:“太子龍辰,不過是一個不忠不孝的畜生而已。”
龍辰面如冰霜。
武昭鳳的眼眸之中,似乎在噴火一般。
“陽大儒,你可是朝中第一大儒,可是知道你剛才的言語足以砍下你的腦袋了。”
武昭鳳緩緩的說道。
陽橋師的目光看向龍辰,緩緩的說道:“無詔登基,你覺得你能否坐的安穩?”
龍辰緩緩的說道:“不能。”
陽橋師沉聲說道:“你如此行大逆不道之事,就不怕世人的唾棄?”
龍辰看了一眼陽橋師,說道:“不怕。”
言語之間,龍辰緩緩的流露出一絲笑意。
如果他真的有所忌憚害怕,那麼當初在西境之時,他便是不會用喪盡天良方式去滅絕王庭。
陽橋師雙目一瞪。
看著龍辰,緩緩的說道:“還真得是野子無畏啊。”
龍辰輕輕的點點頭,輕聲說道:“這些年來,我為了鞏固自己的太子之位,為帝國做了多少事情,劍宗的離開,王庭的覆滅,那一個不是我的傑作,幾位皇子之中,有誰有著這樣的能耐,又有誰有著我這樣的功績……難道那皇位不屬於我嗎?”
陽橋師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笑意,搖搖頭,緩緩的說道:“你的確為帝國做了許多事情,也的確是立下了赫赫戰功,可是這並不是你可以當皇上的資本,如果依照你那般說法,那些沙場之上浴血奮戰的將軍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皇帝。”
龍辰的神色變得無比難看。
陽橋師怒視著武昭鳳,高聲的說道:“太乾律法,後宮不得干涉朝堂,你這個妖婦倒好,私自煽動太子黃袍加身,試圖篡奪皇位,依照著律法,應該腰斬。”
武昭鳳的神色變得無比的憤怒,眼眸之中寒光泛現,看著陽橋師,說道:“這些事情不是你該管得事情,一把老骨頭,還是好生歇息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