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年輕太監的言語,龍闕的神色不由的一變,卻又很快的陷入到沉默之中,輕嘆一口氣,龍闕緩緩的點點頭,說道:“你下去,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年輕的太監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點點頭,悄無聲息的離去。
合上奏摺,龍闕的身軀的不由的朝後靠去。
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失落之意。
“霧伯……我知道你很一定在罵我是個白眼狼,可是我問心無愧,你一直跟隨在我父皇的身畔侍奉,如今有侍奉在我的身邊,我可是不能讓您揹負罵名……因為接下來我要做很多讓人世人厭惡的事情,父皇在世之時,便是一直想著雪國的版圖併入我太乾的疆域之中,可惜他還沒有完成自己的雄心壯志,便是逝世,現在我繼承了皇位,自然是要繼承他的雄心,一定要完成他的野心。”
龍闕緩緩的說道。
言語落下。
神色之中露出增添幾份疲倦之色。
身軀靠在龍椅之上,緩緩的閉上了雙目。
此刻,正是炎熱的夏季。
可是,他的心中卻是感覺到有些發涼。
——曾經在未登上皇位之時,他一直想著各種仁政,自認為他要比他的父皇做得更好,可是如今坐上了這位子,他便是感覺到了身不由己,當初為了登上皇位不惜對著自己的兄弟舉起屠刀,他失去了普通人最簡單擁有的兄弟情。
——坐上了皇位,他還有著更大的迫不得已,對於自己乘坐為母后的人他採取了近似與無情的對待,將她安置壽康宮之中,讓其孤獨到死。對於擁護自己臣子,他不得不百般提防,甚至不惜是暗存殺機,這偌大宮殿之中,隨著霧伯的離去,他感覺到無比的荒涼。
人終究是具有情感而又的反覆無常的高等動物。
龍闕自問現在已是站穩了腳跟,每日在朝堂之上,面對著文武百官,他都是可以輕鬆的應付,可是每每到夜晚之時,他卻又是輾轉反側,無法安然入睡,甚至他都會為自己白日在朝堂之上所做的一切感覺到羞愧,懊悔,可是等到黎明的曙光升起的時候,龍闕夜間的反思遺忘的乾乾淨淨。
他是太乾的皇帝。
所以他承擔的要比其他人更多,擔憂和恐懼的也是比其他更多,所以他做的事情自然無法讓所有的人都滿意。
讓自己滿意即可。
——
緩緩的睜開雙目,龍闕看著空蕩蕩的大殿,站起身來。
緩步走出大殿。
一直在大殿之外等候的年輕太監匆匆跑龍闕的身畔,輕聲的說道:“皇上……您這是?”
龍闕的神色之中流露出一絲笑意,心情看起來不錯。
“讓蒼狼暗中派遣幾位鐵劍士,確保霧伯的安全。”
年輕太監的神色之中不由的露出一絲疑惑。
——有謠言傳出,霧伯的告老還鄉是因為惹怒了皇帝,所以才會招致禍端,被皇帝驅逐出皇宮,可是現在龍闕的做法又是讓他震驚不已,蒼狼所統率的鐵劍士可是保護皇帝之責,這對於霧伯來說,無疑是天大的福分。
年輕太監的心神不定。
龍闕卻是不由的加重了語氣,說道:“聽到了沒有?”
年輕太監的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出聲說道:“聽到了,奴才這就去辦。”
龍闕看著目光有些畏懼的年輕太監,出聲說道:“今日我便是告訴你我的第一條規矩,那便是最好不要揣測的意見。”
年輕太監頓時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之上,冷汗直冒。
龍闕沉聲說道:“趕緊去做事吧!”
“是……是。”
年輕太監如釋重負,趕緊離去。
龍闕吐出一口濁氣,彷彿壓在心頭之上的那一顆石頭被擺開,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
轉身。
龍闕裝備回到大殿之中,繼續去處理那些繁瑣的摺子。
忽然之間。
龍闕停下了腳步。
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路上沒有耽誤時間,鐵血王李青,一直隱藏在幕後他的師父這個時候馬上要到帝都之中。
心中一動。
龍闕快步朝著皇宮之外走去。
皇宮之中護衛見狀,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加派人手,確保龍闕的安全。
“我要一匹馬。”
“一匹好馬。”
龍闕看到護衛統領第一句話便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