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閣上,雲乞幽慵懶的坐在長椅上,背依著古樸滄桑的雕花木欄,頭髮上插著十五年前從葉小川那兒打劫來的碧玉簪子,在陽光下簪子流光轉動,很是顯眼。
葉小川與旺財落進青鸞閣上時,蹲在木欄上的富貴轉過頭去,似乎不願看這兩個傢伙一眼。
葉小川訕訕一笑,將旺財丟給了富貴虐待。
旺財受點苦,總比自己受點苦要好,反正昨晚自己確實什麼也沒看見,旺財倒是大飽眼福。
他走到長椅坐下,但是距離雲乞幽很遠,幾乎是青鸞閣的兩個方位,以便逃跑。
他道:“昨天晚上,其實是一個誤會。
我是真的什麼都沒看見,我發誓!”
葉小川留意著雲乞幽臉頰上的表情,只要雲乞幽稍微露出一點不對的苗頭,他會立刻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不料雲乞幽依舊是一幅慵懶的模樣,似乎沒有生氣動怒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葉小川挪動屁股,慢慢的靠近雲乞幽。
道:“雲師姐,你不生氣了?
你說句話啊,你不說話,我感覺心裡很沒底。”
雲乞幽目光移動,落在葉小川的臉頰上,道:“為什麼要生氣。”
葉小川愕然道:“你為什麼不生氣?”
雲乞幽道:“如果是別的男人,我早就將他剁碎了喂富貴,你又不是別人。”
葉小川愣住了,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他想到了自己將要面臨的好多種結局,最好的與最壞的結局都想過、只是沒想過雲師姐會這麼的雲淡風輕。
他還是有些不確定雲乞幽這是不是在給自己下套,便道:“這麼吧,你捶我一頓,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雲乞幽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傷勢還沒有痊癒,我為什麼要打你?
大師姐說的不錯,你這個人就是命裡缺德,五行欠抽。”
葉小川道:“犯了錯,就得挨罰,這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一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雲乞幽道:“昨晚我不是已經處罰過你了嗎?
如果你還想被冰封一次從天上丟下去,我倒可以讓富貴成全你。”
葉小川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兒。
昨天晚上自己不僅被雲師姐用鞋子砸的鼻血長流,還被冰封了,如垃圾一般丟進了山谷,這就是對自己的懲處啊。
既然自己被處罰過了,那還怕什麼?
立刻站起來,走到了雲乞幽的身邊坐下。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從小犯錯不斷,犯錯接受處罰他也從不逃避。
明知故犯,知錯不改,屢罰屢犯。
他就是這麼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雲乞幽不想再繼續談論昨天晚上的事情,道:“你去看左秋了嗎?”
葉小川道:“當然,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剛從秋兒那過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她?”
雲乞幽搖頭道:“不去。”
葉小川道:“為什麼啊,你們也是朋友啊,都是從冥海出生入死一起闖出來的朋友!看望一下也分屬應當啊。”
雲乞幽道:“左秋不喜歡我。”
葉小川道:“不喜歡你?
為什麼啊?”
雲乞幽道:“因為她喜歡你。”
葉小川神色一僵,道:“你別開玩笑。”
雲乞幽道:“我從不開玩笑,你知道的,”於是葉小川就開始習慣性的用手抓頭髮。
左秋對自己的情感,楊亦雙、秦凡真對自己的情感,神經大條的葉小川,以前沒怎麼察覺。
最近被楊亦雙的事情一鬧,他這才開始思考起來,發現身邊的幾個仙子,對自己似乎真的是特別特別的好。
他看懂的幾個仙子的心思後,心情很複雜,各種情緒都有。
比如糾結,彷徨,錯愕。
再比如,竊喜。
男人都是賤骨頭,他們嘴上對一個姑娘說只愛她一個人,並且一生一世,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其他的女子……諸如此類的都是謊言。
每一個男人都想坐擁天下間所有的女人,都希望全天下的美女都喜歡自己。
葉小川是男人,是賤骨頭,且是賤骨頭中的賤骨頭。
這傢伙只要心中想著齷蹉的事情,臉上的表情就會很猥瑣。
現在就是這樣。
誰都能看的出他此刻內心的竊喜。
於是,雲乞幽就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