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與門派之間的角逐,就像是國與國之間的角逐,誰都不會輕易退讓的。
關少琴已經將如意算盤打在了蒼雲門的腦袋上,她想要爭取更大的利益,就得拿出更大的實力。
所以,關少琴也給蘇小煙下達了一個命令。
不過這個命令比較奇怪。
玉機子給葉小川下達的命令是正道第一,不容置疑,必須做到。
而關少琴給蘇小煙下達的命令,就比較玩味了,就一個字:“度”。
這是讓蘇小煙自己把握這個“度”,度有多深,有多廣,這根本沒有一個準確的界限。
不過從關少琴只傳來了這一個字,就可以看出,她並不像玉機子那麼堅決。
蒼雲門與縹緲閣的弟子都在外圍半空中等待入場,兩派弟子相距的並不遠,頂多只有百十丈。
杜純提議,自己過去試探一下蘇小煙底線。
葉小川制止了。
他看到前面排隊的正道門派已經所剩無幾,馬上就要輪到蒼雲門與縹緲閣入場了。
縹緲閣那邊的弟子,也在看這邊。
雙方此刻尬住了。
大約又等了片刻,天上就剩下了三股勢力,東北面的魔教,東面的縹緲閣,以及東南方向只有三十人的蒼雲門。
三個門派勢力,誰都沒有想動的意思,都在等對方先動。
葉小川回頭看了一眼齊飛遠。
見齊飛遠將冥王旗從竹竿上摘了下來,正在和幾個蒼雲弟子研究這破旗幟到底是什麼材料製作的。
葉小川道:“齊師兄,別玩我的旗啊,趕緊把冥王旗打出來啊。”
齊飛遠看了看前面的正道門派,道:“還沒有輪到我們入場啊。”
葉小川道:“我讓你打出來就打出來。”
齊飛遠嘀咕一聲,不過自己只是扛旗人,葉小川才是冥王旗的主人,必須得聽葉小川的指揮。
他將冥王旗掛在了旗杆上,用力的揮舞了幾下,果然威風凜凜。
葉小川道:“走,咱們到縹緲閣的後面排隊去的。”
眾人一愣。
孫堯道:“葉師弟,你想幹什麼啊?這太不要臉了吧?咱們蒼雲門還不讓人笑話死?”葉小川聳聳肩,道:“又沒有老一輩的長老坐鎮,丟臉也是丟我葉小川的臉。我就不信蘇小煙都幾百歲了,也敢像我這樣不要臉!咱們不必偷偷摸摸的過去,就敲鑼打鼓大
大方方的過去。”
多位蒼雲弟子都是不同意葉小川的這種無恥的做法。
他們覺得自己乃是堂堂正道弟子,直接插隊到縹緲閣的後面等待入場,這實在是有失身份啊。
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葉小川是玉機子親封的大隊長,就連同為三階長老的杜純都得聽葉小川的最高指揮。
葉小川以官階壓制了這些愛面子的師兄師姐與他的小師妹。
本來打算敲鑼打鼓過去的,可是找了老半天,樂器只有雲乞幽身上的鎮魔古琴,與自己身上的黃泉碧落簫。
黃泉碧落簫就算了,周圍都是魔教弟子,不能拿出來。
於是,葉小川就對雲乞幽道:“小幽,把琴拿出來,咱們一邊彈琴,一邊唱歌,記住要催動真元,讓神山上所有人都能聽到,看到。”
雲乞幽道:“我能不彈嗎?”
葉小川道:“你不彈琴,那我只能獨唱了。”
雲乞幽咬牙切齒的道:“我彈!”
誰都知道葉小川是嗓子殺傷力連黑水玄蛇都受不了,如果讓他扯著嗓子獨唱,蒼雲門的臉就沒得嘍。
鎮魔古琴被掏出來,雲乞幽道:“彈什麼曲子?”
葉小川道:“咱們這夥人都是年輕人,當然是《少年英雄志》啦。”
琴音起,縹緲的玄音瞬間穿透雲海,已經入場齊聚神山的弟子與天女、修女,都忽然被這空谷幽鳴般的琴聲所吸引,抬頭看來。
就在這時,葉小川大聲的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往事如潮塵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輕裘長劍,烈馬狂歌,忠肝義膽壯山河。好一個風雲來去,江湖客,敢於蒼天平起平坐……”
蘇小煙看到蒼雲門那邊有了動作,心中暗喜,以為葉小川那個年輕小夥子認慫了,又彈琴又吟詩又唱歌,只是給自己撐門面罷了。
葉小川的歌聲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