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曾經立志要做一個遠離低階趣味的人,高雅又高尚且有節操,這才是他的追求。
可是他壓根就分不清什麼是低階趣味,什麼是高雅趣味,他甚至連做一個有節操的人都搞不清該怎麼去做。
剛才葉小川在沉思的狀態中,看上去確實是一個面如刀削的俊朗少年,也就是楊氏二女修為高深,心智堅定,如果是普通的人類少女,看著剛才葉小川低眉沉思的模樣,沒準眼睛裡就已經冒星星了。
結果,這廝一說話,所有的美感與沉穩就蕩然無存了。
葉小川有一個別人沒有的特長,他總能一句話就惹來一頓毒打,並且還不知道怎麼的話錯在哪裡,這幾十年來凸起的後腦勺與變大的耳垂已經充分的驗證了這一點。
楊氏二人聽到葉小川說自己在思考天地陰陽的高深問題,覺得很有必要聽一聽,結果葉小川所謂的天地陰陽的高深問題,原來就是指石人族男女怎麼交媾、怎麼生孩子的,不揍他揍誰呢?
這一頓揍挨的還真不冤,在這三更半夜的荒山野地,你和當世兩個有名的年輕仙子談論男女交媾、種族繁衍、陰陽調和之類的話題,除了皮癢就沒別的解釋。
楊靈兒總算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是多麼的正確,十年了,這小子的性子一點改變都沒有,聰明的腦袋瓜裡整天想著一些男女那點齷蹉事兒,真不知道這小子這麼高的修為是怎麼來的。
二女決定不理他,和這個小無賴多說一句話,都會感覺自己的身心與靈魂受到了玷汙。
葉小川烤好山雞,自己還沒有吃一口,就被二女給攆去放哨警戒。
葉小川唉聲嘆息,看來今晚自己又沒法子好好休息了,和蒼雲門的同伴在一起,做飯守夜的是人自己,和完顏無淚在一起,也是自己。現在和兩個縹緲閣的仙子在一起,倒黴的還是自己。
沒法子,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中似乎沒啥桃花運,處處都是桃花劫。囚牛那一家三口距離他們的營地不遠,也就三四里的樣子,葉小川掠上一棵大樹,遠遠就能看到其中那頭健壯的小囚牛在來回的溜達,小孩子嘛就是頑皮,晚上不睡覺,總喜歡溜達來溜達去,早上還死活
不起床,看樣子不論是人類的小孩子,還是獸妖的幼崽,德性都一個樣。
本來葉小川是想再往前走幾十裡,找一個遠離囚牛這一家子的地方紮營,這個意見卻遭到了楊靈兒與楊亦雙的雙重反對。
楊靈兒說囚牛性格溫和,不會順便傷人,有這幾頭囚牛在周圍,不會危險,反而會很安全,因為一旦有兇殘的惡獸出現在周圍,囚牛強大的感知力一定能探查的到。
葉小川半信半疑,先前抓山雞的時候,他還故意去接近那囚牛一家子,加過兩頭成年的囚牛隻是對自己打著響鼻,將幼崽護在身後,沒有要吃掉葉小川的意思。
這讓葉小川稍微安心起來。看著看著,忽然感覺感覺到有點不同尋常,這種不同尋常的氣息是來自不遠處的冰河。三頭囚牛休息的地方就在河岸邊,爹孃都在岸邊趴著睡覺,只有那頭小囚牛睡不著,就像一個多動症的孩子,仗著鬃
毛密長,不懼北疆寒冷的天氣,大晚上的還在岸邊蹦躂。
一切看似都很平靜,可是葉小川卻打內心深處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厚達數尺的冰面在巨響中碎裂,碎裂的冰塊有的都有數百斤,彷彿被一股大力從冰面下面推動,無數冰塊向天拋起,其中鑽出水面的還有一條青色的長長觸角。
突如其來的驚變,嚇的那頭小囚牛不知所措,竟然傻乎乎的站在冰河岸邊不走了。當它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恐怖的觸角已經纏住了它的脖子,小囚牛腳下一個踉蹌,被觸角的大力拽的向前趴下。別看小囚牛的體型比不上旁邊的成年囚牛,但那也是將近八尺高的惡獸啊,小囚牛口中發出一聲嘶叫,竟然站了起來,伸著脖子讓岸邊退,可是觸角的力量卻超乎尋常的大,無論小囚牛如何用力拉扯,那
觸角始終牢牢的纏在它的脖子上,並且身子一點一點的被朝著河裡拽去。
不遠處的那兩頭高大的囚牛看到自己的娃身處險境,嚎叫著就衝了過來,張口就咬向拖著小囚牛的那條粗大的觸角。
囚牛似乎和它大表哥不一樣,夔牛會水,囚牛卻好像不習水性,小囚牛半個身子已經被拖進河水裡,兩頭大囚牛沒咬到觸角,想要下水,卻似乎又很懼怕水,在岸邊乾著急的怒吼著。
河岸邊的一切都沒有逃過葉小川的眼睛,那吼聲也驚醒了整天坐吃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