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葉小川毫不留情的針對玄天宗與乾坤子,左秋無言以對。
畢竟自己出自玄天宗,儘管母親的事兒對她影響很大,這些年來在玄天宗也不受待見,但左秋還是對玄天宗這個養育自己,傳授自己技藝的門派很有感情。
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的替玄天宗賣命。
從兩年多前留在極北冰原跟隨葉小川等人前往冥海,到這一次來到南疆,這些都是比較兇險的旅程,如果對玄天宗沒有感情,左秋不可能屢次為玄天宗冒險的。
如今面對葉小川對玄天宗的無情批判,左秋想要尋找一些為玄天宗開脫的藉口,就算是隻言片語才行。
可是,想了許久,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實在沒臉在葉小川的面前說出:“這是乾坤子師叔的策略”之類的屁話。葉小川見左秋的臉色很難看,心中嘆息了一聲,自己的話說重了,左秋和自己一樣,在各自的門派中,都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小弟子,左秋的心中肯定對她乾坤子師叔的做法很反感,自己實在不該對她發
脾氣的。他道:“秋,剛才是我話說的重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被氣哭糊塗了,其實想想也對,不同的位置考慮的事情不同,你我要是站在乾坤子的位置上,或許也會這麼做。在危難面前,誰不想儲存實力呢
?”左秋輕輕的搖頭,道:“你不必向我道歉,你說的是對的,此事是玄天宗做的不厚道。這段時間來,我已經向崑崙傳遞了數十份密信,可是每一次的回覆,都是讓我留在南疆靜觀其變,其他事情自有掌門做
主,讓我不必操心。小川,你說這一場浩劫之下,我們能活嗎?”葉小川望著夜空上的漫天繁星,道:“誰知道呢,我們的生死都不是由自己做主的,自從進入門派的那一天,我們的生命就屬於了各自的門派,掌門讓我們生,我們便生,掌門讓我們死,我們便死。正應了
那句話,人在江湖,生不由己,死亦不由己。”
左秋默然。
她想到了自殺去世的母親。
口中緩緩的吟唱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葉小川心生感觸,從乾坤袋裡拿出黃泉碧落簫,在唇邊緩緩的吹著。
簫聲與吟唱很和諧的融入到了一起,傳的很遠。
似乎整個腳下的山谷,都在迴盪著那充滿蒼涼悲壯的吟唱。
山谷,營寨。
有人坐在篝火前和同伴喝酒吹牛,有人獨自一個人盤膝坐在帳篷了打坐修煉,也有人已經躺下休息。
可是,所有人在這個瞬間都睜開了眼睛,抬起了頭,看向西面的山腰方向,那簫聲與吟唱聲傳過來的方向。
他們似乎都在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緩緩的吟唱著同一首詞。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不遠處的一處小山的山頂上,錢爽口中緩緩的唸了一遍。
百里鳶站在她的身邊,懷中抱著一隻肥鳥,赤紅顏色,不是旺財又是何鳥?
錢爽道:“好一句天下風雲出我輩,只嘆江湖幾人回,不知是何人所唱。”百里鳶道:“簫聲肯定是葉小川那臭小子,這歌聲聽不出來,不過我估計應該是玄天宗的赤楓仙子左秋,我認識的仙子中,除了雲乞幽之外,就屬她最自以為是,整天拉著個臉,跟誰都欠她幾百兩銀子似得
,對誰都愛答不理。雲乞幽如今不在南疆,我看多半就是左秋。”片刻之後,見錢爽沒有說話,百里鳶便道:“錢姑娘,我們可不是來此聽曲兒的,小川既然已經回到人間,你的計劃是不是該實行了?今天好不容易將旺財給逮了,下次再想逮住它可不容易,這肥鳥精的很
。”
旺財見百里鳶說自己,便在百里鳶的懷中掙扎了幾下,被後者幾巴掌下去,立刻就被抽老實了。
也不知道今晚旺財是怎麼落進百里鳶手中的。
百里鳶是錢爽的俘虜,現在旺財變成百里鳶的俘虜,實在是太丟鳥了。錢爽回頭看了一眼百里鳶,道:“我作為錢家子弟,本該與滅門仇人蒼雲門不共戴天,如今我卻不得不與仇人合作,我希望我這一次的抉擇是正確的,否則死後真的不知還有何面目去面對錢家的列祖列宗,
去面對蚩尤魔神。”
百里鳶道:“那是你的事。”
錢爽伸手將背後的大斗笠戴在了頭上,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張小紙條,將紙條卷好後,塞進了一個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