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羽的表情不斷的變化。
眼眸死死的盯著葉小川,似乎要看穿葉小川的內心想法。
可是,他失敗了。
葉小川目光深邃,並無異樣。
似乎剛才他說的一切都是發自內腑的。
這讓拓跋羽的思緒一度陷入混亂之中。
在此之前,他想過葉小川找自己密談的無數種可能。
也猜想過葉小川會用哪些方法逼迫自己,讓自己退位。
他從沒有想過,葉小川竟然要奉他為聖教的教主。
一時間,拓跋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心中在思索著葉小川是真有此意,還是別有用心。
葉小川知道,拓跋羽此刻很震驚,他並沒有著急詢問拓跋羽的態度。
葉小川端起酒杯,緩緩的喝酒,給拓跋羽足夠的時間來消化此事。
大概過去了半盞茶的時間,拓跋羽的表情才漸漸恢復。
他緩緩的道:“葉小川,你真想要奉我為教主?”
他對葉小川的稱呼改變了。
不是葉宗主,而是直呼其名。
而他自己也不再自稱本座,而是以我自稱。
稱謂上的細微變化,葉小川自然能察覺到。
他知道拓跋羽內心鬆動了。
葉小川道:“以前我挺喜歡開玩笑的,可是在這種大事面前,我從不開玩笑。”
拓跋羽道:“我是你的仇人,我殺了你的父親。”
葉小川的身子微微一震。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是你我之間是私怨,在人間大局面前,個人私怨無足輕重。
何況,聖教中的法則不就是弱肉強食嗎?
幾千年來,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滅你。我也趕走了五毒門與許多聖教中小門派。”
拓跋羽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本想透過葉天星之死,來刺激葉小川,以便自己探查出葉小川的真實目的。
沒想到,葉小川似乎對此事看的很開,並沒有因為當年圍攻黑石山之事亂了震驚。
這份心智,讓拓跋羽心中佩服。
他認識葉小川已經很多年了,關於這小子的情報,摞起來能塞滿整輛馬車。
葉小川已經不是當初在斷天崖擂臺上,取得勝利後,死活不肯下來,非要當眾扭屁股的那個愛出風頭的少年郎。
拓跋羽是一點一點的看著葉小川這些年的成長。
現在,葉小川的心智已經成熟到獨當一面的程度了。
這讓拓跋羽非常的震驚。
同時又感到有點失望。
相比之下,自己的傳人封天穹,就差太多了。
拓跋羽緩緩的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葉茶祖師的意思?”
都知道葉茶的殘魂寄居在葉小川的靈魂之海里。
拓跋羽必須得搞清楚,葉小川對自己態度的巨大轉變,是他本人的主意,還是葉茶的主意。
如果葉小川本人的主意,拓跋羽會認真考慮。
如果是葉茶的意思,拓跋羽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因為,葉茶絕對不是一個善類。
不論在計謀還是見識上面,拓跋羽與葉茶都不是一個層次的。
拓跋羽擔心,這是葉茶的陰謀。
葉小川道:“天祖父已經不在我的身體內了,此事與他無關。”
他並沒有說謊。
現在他靈魂之海里,只有四個屬性小精靈,葉茶已經移居到了六道輪迴圖裡和木神為伴。
葉小川感覺自己已經徹底的成長起來,以後不打算再依靠葉茶了。
拓跋羽凝視葉小川,道:“你想得到什麼。”
他並不傻。
葉小川奉他為教主,肯定是需要撈好處的。
談判的本質,就是雙方的不斷妥協,不斷忍讓,最後尋求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平衡點。
現在葉小川丟擲了他的籌碼,自然要得到相應的利益。
葉小川微笑道:“拓跋宗主快人快語,我也不藏著掖著。
首先,我要聖教承認盤氏舒的身份,並且封她為聖教的聖女。
這是我當初在忘情海就答應盤古族的,沒得商量。”
拓跋羽點頭,這是他預料到的。
他道:“盤古族戰力超強,只有將盤氏舒捧為了聖教的聖女,你才能將盤古族徹底拉攏到你的戰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