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抵達七冥山後,葉小川一直在有意晾著雲乞幽。
昨天和二帝談判,雲乞幽不請自來,還坐在了談判桌子上,葉小川都沒搭理她。
不是葉小川不愛雲乞幽了,他的內心之中,從未忘記過雲乞幽片刻。
只是,現在大戰在即,絕對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只能一條道的走到底。
而這條道路,越往前走,他與雲乞幽之間的距離就越遠。
他不想作為三界大佬博弈的棋子,只能獨自承受著所有的痛苦。
秦閨臣走進屋,扶起了葉小川,她沒有對剛才玄嬰抱著葉小川的舉動表示出任何的異樣,只是拿出手帕,擦拭了葉小川臉頰上的淚水。
她從沒有見過葉小川流淚。
相比於葉小川是不是和玄嬰有什麼剪不斷理還亂的私情,她更在意的是,葉小川這種鐵骨錚錚的漢子,為什麼會淚流滿面。
葉小川看了一眼雲乞幽,然後拉起了秦閨臣的手。
對玄嬰道:“你們姐妹多日不見,距離天亮還有些時間,你們在此多聊聊,沒人會來打擾你們。”
說完,就牽著秦閨臣的手,走出了房間。
雲乞幽的表情很冷漠,在房門關上之後,她開始咬牙切齒。
玄嬰站在一旁,此刻她又感受到了一種全新的感覺。
心虛。
她以前從沒有心虛過,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異樣感覺,就是傳說中的心虛的感覺。
她想和雲乞幽繼續解釋剛才的那一幕,可又張不開嘴。
以前玄嬰是不死不滅,壽與天齊的神,她冷漠高傲,不論對與錯,她都不會向任何人解釋什麼。
可是,玄嬰已經不再是神,而是變成了人。
人,終究是有七情六慾的。
人,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的。
玄嬰不得不承認,自己對葉小川的感覺,與對其他男人的感覺並不一樣。
在睡夢中,她無數次夢到葉小川的身影。
在寂寞時,她無數次的回想著與葉小川當年在一起隱居須彌洞的那段美好又難忘的時光。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光。
若沒有那兩年的朝夕相對,玄嬰也不會長出來胸腔中的那顆澎湃跳動的心。
這是她的秘密。
她兩萬多歲了,卻更像是一個十來歲,情竇初開的少女。
將感情隱藏在內心之中。
只有在午夜夢迴,寂寥無人的時候,才會偷偷摸摸的一個人,紅著臉幻想著自己的愛情。
葉小川是她的妹夫。
自己是他的小姨子。
玄嬰對自己的這段初戀,產生了無盡的負罪感。
她知道自己不該對葉小川產生感情。
但她又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於是便只剩下了心虛。
見玄嬰表情瞬息萬變,雲乞幽開口道:“二姐,你怎麼了?”
玄嬰立刻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什麼。對了,剛才李子葉下去,有沒有找你催動一枚印璽?”
雲乞幽點頭。
玄嬰道:“看來你也不是那枚印璽的有緣人。”
雲乞幽道:“二姐,李子葉的那枚印璽,來頭很大嗎?”
玄嬰道:“你既然不是印璽的有緣人,就不要打聽印璽是何物了。
來,讓我檢視一下你的七竅玲瓏心。”
自從玄嬰有了心之後,也有了人情味,換做以前,就算雲乞幽是她親妹子,她也不會如此和藹可親的。
雲乞幽伸出手臂,讓玄嬰給自己搭脈。
片刻後,玄嬰有些欣慰的道:“七竅已經修復了四竅,只要再修復一竅,你的七竅玲瓏心就會完全治癒。”
雲乞幽道:“這最後一處心竅,缺口很大,以我現在對般若心經的參悟,還不足以封住這最後一竅。”
玄嬰道:“不著急,現在的你,完全沒有了生命危險,等你日後修為強大了之後,再著手修復也不遲。
對了小幽,我聽說前陣子你在死澤,被南宮蝠所劫持,你的斬塵,被南宮蝠所繳,可有此事?”
雲乞幽一聽這話,立刻就開始撇嘴,道:“二姐,我找你正是為了此事。
南宮蝠好像正在往龍門這邊趕來,你得幫我做主,將我的東西討要回來,順便再教訓她一頓!”
玄嬰不再是玄嬰。
雲乞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