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風越聽越是糊塗。
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啊。
玉玲瓏是合歡派的接班人,應該與葉小川勢不兩立才對。
怎麼今天玉玲瓏話裡話外,都是在為葉小川說好話啊。
他詢問玉玲瓏,自己到底欠葉小川什麼。
但玉玲瓏卻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兩個人又沿著森林古道開始漫步。
在他們的心中,這些年都惦記著對方,都無數次的幻想著,若有朝一日能與對方攜手漫步的場景。
真到了這一天,二人並沒有感覺到幻想中的美好浪漫,似乎只有尷尬。
氣氛壓抑的讓二人的心頭彷彿都沉這一塊大石。
也不知走了多久。
李清風終於忍不住了,道:“玲瓏,對不起。”
玉玲瓏緩緩的道:“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如果真說對不起,也該是我對說,當年是我勾引,暗中給下了陰陽合歡散,才會發生那件事。
其實,不論怎麼想,對於當年的事情,我從未後悔過,經歷了那件事後,我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明白了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不堪。”
李清風默默搖頭。
他當然知道玉玲瓏這些年脫胎換骨的改變,但他覺得,當年在玉簡藏洞裡,並不是玉玲瓏的過錯。
那次他和玉玲瓏前前後後折騰了好幾個時辰,嘿嘿哈嘿了很多次。
李清風的道行很高,陰陽合歡散只是暫時的迷失了他的心智,前面幾次是在喪失心智的情況下進行的。
但是後面他與玉玲瓏的癲狂,都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進行的,並不是被陰陽合歡散驅使的。
如果李清風不願意,後面那幾次共赴巫山,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所以,李清風覺得,當年的那件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是兩個年輕男女情我願的癲狂。
他搖頭道:“我對說對不起,並不是因為當年在玉簡藏洞的那件事,而是……而是當年我知道懷了我孩子後,沒有肩負起一個男人該負的責任,如狗一般逃走了。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生活在自責與痛苦之中,只能用酒來麻痺自己的痛苦。
也難怪以前葉小川總是說我是軟蛋,是小白臉,我確實不是真正的男人,這些年來,我從沒有做過一件一個真正的男人該做的事情。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不會再選擇逃避。
名聲算什麼,正道與魔教又算什麼。
縱然讓我萬劫不復,縱然永墮,我也絕對不會退縮半步。
玲瓏,對不起,能原諒我當年的懦弱嗎?”
李清風用一種無比期待的眼神,看著玉玲瓏。
這些年來,他每一次閉上眼睛,都可以看到當年在南疆時,玉玲瓏告訴自己,她懷了自己的孩子時,自己的反應。
慌亂,如一條喪家之犬。
逃跑的時候甚至還跌掉了一下。
每次想到這個畫面,李清風都會忍不住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以前,他在意正魔之分,在意玉玲瓏以前睡過的那些男人。
後來他想明白了。
不論自己如何在意,孩子是無辜的啊。
如果當年自己勇敢一些,自己的孩子如今都十歲了。
可惜啊,當年他做出了最愚蠢的舉動。
玉玲瓏看著眼前的這個俊美滄桑的男人,看著他眼中痛苦與期待。
她白皙的臉頰上,緩緩的流淌下兩行淚水,宛如最美麗最晶瑩的珍珠,從她的下巴上滴落。
她以為這些年來,只是自己的單相思。
她以為這十年風頭正勁,十分受天下仙子歡迎的李清風,早已經忘記了他還有個孩子。
沒想到,李清風還記得。
他從沒有忘記過一刻。
這十年來,他每時每刻都生活在痛苦與悔恨之中。
淚水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開心。
她知道李清風和自己一樣,因為當年的事情,都完成了一次重生般的蛻變。
她流著眼淚,輕輕的道:“如果說是這件事,更不必向我道歉了,有一件事我要和……”
“李兄,怎麼在這裡……玲瓏仙子也在啊。”
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穿過淡淡彩虹七色瘴氣,走出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竟然是南海逍遙派的周無,與秦嶺藍河仙府的楚渠兒。
相比於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