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石場的徵兵命令,很快就傳到了戰英的耳中。
這種事情很常見,幾乎每個月都會有不同的部隊,來到採石場徵召士兵入伍,最近幾個月更是頻繁。
可見人間高層最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前幾年大批士兵卸甲,被編入民夫隊伍,保證農業生產與軍事建設。
現在這批卸甲計程車兵,又開始往部隊回流。
戰英聽到趙子安三個字,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錘子。
其他民夫也都歡呼著往徵兵處湧來。
場面比其他部隊來招兵,要熱鬧十幾倍。
他們這些人都想成為趙子安的部下。
都想成為騎兵。
這個採石場有好幾萬人,大部分人都去報名。
戰英砸了這麼多年石頭,心態與當年鷹嘴崖一戰,又有很大不同。
前幾次招兵,他都沒有報名,這一次他決定報名。
他等待的就是趙子安。
排了很久的隊,輪到他時,天已經黑了。
一個士兵問道:“姓名。”
“戰英。”
“年齡。”
“二十九。”
“識字嗎?”
“識字,五歲便開蒙了。”
“哦,竟然還是識字的。
那你以前幹什麼的?”
“以前在鎮西軍楊大帥軍前效力,參加過鷹嘴崖之戰,擅騎射,通軍事。”
一聽這話,招募處的那些士兵,以及那些民夫,都看了過來。
尤其是那些民夫,他們萬萬沒想到,採石場幹活最賣力的傻子戰英,竟然是出自鎮西軍,而且還參加過九年前那場慘絕人寰的鷹嘴崖大戰。
坐在破桌子後面登記的幾個士兵,都站了起來。
當年鷹嘴崖之戰十分慘烈,其中損失最大的就是鎮西軍,當初隨著楊鎮天東進的三百餘萬鎮西軍將士,有七成以上都交代了鷹嘴崖戰場。
戰後太子掛銜,從各地府兵中召集精銳,重組鎮西軍。
三年前,楊鎮天的兒子楊懷安年滿十六歲,傳襲父親爵位,任鎮西軍三軍主帥,領隴右道行軍副總管一職。
如今隴右道行軍大總管,正是鎮守中土西部的趙子安。
楊懷安襲爵之後,這三年來一直在招募當年鎮西軍的老兵。
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遺漏的。
領頭的將官校尉一臉懷疑的看著戰英,道:“你說你是鎮西軍的?
還參加過鷹嘴崖大戰?
你有什麼證明?”
戰英褲腰帶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布包,包裹了好幾層,裡面有一塊滿是裂紋的木牌。
木牌的一面寫著“鎮西”二個較大腦袋文字。
另外一面也有文字,比較小,字數也比較多。
“戰英,金吾衛十三營。”
然後戰英又拿出了自己的戶籍本,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戰英的詳細記錄。
姓名:戰英性別:男祖籍:關中天河縣十里鋪村類目:軍戶入籍時間:天鴻六十八年三月十九日天鴻八十六年由軍戶統計,編入西庭軍。
天鴻八十七年,轉入鎮西軍。
天鴻八十八年,除軍籍,轉民戶。
天鴻八十八年,編入劍南採石場,在七星山七號礦場勞作。
天鴻九十年,轉入麒麟山十九號礦場。
天鴻九十二年,轉入麒麟山七十號礦場。
天鴻九十四年,轉入麒麟山七十六號礦場。
天鴻九十六年,轉入麒麟山八十六號礦場。
看到戰英的戶籍,軍牌,那個徵兵校尉再無懷疑。
他看著戰英黝黑堅毅的臉頰,一臉肅然,道:“原來是鎮西軍的將士,失敬,失敬。
這三年楊少帥一直在招募昔日鎮西軍,凡是參加過鷹嘴崖大戰的鎮西軍老兵,待遇都不錯,歸隊後,起碼也是百戶長。
你為什麼沒有重返鎮西軍編制?”
戰英淡淡道:“我要做的是三軍統帥,不是區區的百戶長。”
那校尉一怔,隨即笑道:“好大的口氣,如今三軍統帥乃是趙老元帥,你想當三軍統帥,這輩子恐怕是沒希望了。
戰英,來我的隊伍吧,我不了你百戶長,我只能給你一戍騎兵。
你願意嗎?”
戰英道:“一戍騎兵三十六騎,好,我跟你走。
不出三年,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