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葉小川都在一號鬥法擂臺上對著三十六枚青銅牌與玄鐵令發呆。
最終還是覺得時機未到,眼下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他寧願過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重新組建的鬼玄宗,也不願意過早的暴露三十六戰神。
他現在的格局很大,想的也遠。
他所忌憚的絕對不是李玄音,或者玉機子、拓跋羽。
而是那個無處不在,掌控三界秩序的上蒼之主。
按照女媧娘娘留下的話,這三十六戰神所佈的天罡玄虛法陣,能對付上蒼之主。
葉小川相信上蒼之主也知道這三十六戰神的存在。
若是過早的暴露,上蒼之主肯定會痛下殺手。
日頭已經有些偏西,上官玉趴上了一號擂臺。
她的注意力放在葉小川手中的玄鐵令上,對葉小川面前的那個木盒子裡碼放的三十六枚青銅牌,並沒有在意。
玄鐵令最近三百多年,一直在乾坤子的手中,作為乾坤子的真傳弟子,上官玉是見過玄鐵令的。
看到此物,上官玉的心情很不好,讓她又再一次的想起,這個男子殺害了自己的師父。
她冷冷的道:“玄鐵令,是在炫耀嗎?”
葉小川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將玄鐵令重新放回木盒子裡,蓋上蓋子,收回空空鐲之中。
上官玉終於說出了那句話:“殺了我師父,難道沒有一點兒愧疚懺悔之心嗎?”
葉小川的表情忽然陰冷的有些可怕,絲絲縷縷的涼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他抬起頭,眼睛又變的有些殷紅。
淡淡的道:“愧疚後悔?乾坤子殺我生母,我為母報仇,有什麼不對嗎?”
上官玉一窒。
從她的角度來看,葉小川殺他授業恩師,是她的仇人,她得為師報仇,殺死葉小川。
可是從葉小川的角度看來,乾坤子殺他生母,他這個做兒子為母親報仇,覺得是正確的。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誰能說的清楚呢。
冤冤相報何時了。
能想明白這話的人,只怕只有元小樓與佛門的那些高僧神尼。
葉小川與上官玉都是俗人一枚,他們看不透,也放不下。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葉小川在玉璧石臺上升起了一堆篝火,然後用砂鍋煮著小米粥。
他可以不吃不喝辟穀很長時間,上官玉不行,她的修為被封,真元靈力無法運轉,宛如凡人。
上官玉昨天晚上被混沌鍾撞擊,受了不輕的傷,一整天水米未進,再不給她弄點吃的,她會餓死的。
整個白天,他們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互不干涉,各過各的。
好在這斷天崖巨大無比,並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狹小密室,有很多地方可以讓他們將自己封閉躲藏起來,與對方隔開。
吃了兩碗米粥,上官玉蒼白的臉色有些好轉。
她想吃第三碗,因為她真的很餓。
偷偷的瞄了一眼葉小川,見他坐在不遠處在對著天上的月亮發呆,就起身走到砂鍋前,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沉默了一下午後,她終於再一次的開口。
“不吃點?”
“我不餓。”
葉小川簡單的回答。
上官玉端著碗來到葉小川身邊坐下,道:“不論我之間有什麼仇怨,我都不想殺。”
葉小川沒有說話,表情似不屑,又似不信。
上官玉道:“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出了當年的那件事,我之間肯定會成為朋友,或許還會成為夫妻。說真的,我一點兒都不恨雲姨,甚至我還很感激她。”
葉小川微微轉頭,道:“什麼意思?”
上官玉道:“不知道?”
葉小川道:“知道什麼?”
上官玉道:“當年無相神僧圓寂的訊息傳開,各派都去弔唁,我也過去了。
在須彌山腳下,我無意中發現魔教的天問姑娘,與雲姨,玄嬰在說話,從而得知了原來是雲姨與葉天星的兒子。”
葉小川微微一怔,道:“無相神僧圓寂?那是在十年之前,早在人間會盟的兩年前,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
上官玉道:“我若是不知道此事,怎麼會被雲姨與玄嬰他們關了那麼久。是人間會盟之後,的身世被揭開了,玄嬰才將我放走的。
當初我以為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