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還沒有做好重臨天下的準備,所以他給自己取了一個別名。
宗賜。
宗是宗乾的宗。
賜是天賜的賜。
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已經飄零的過去,將蒼雲門給他的名字,與父母給他的名字進行了融合。
由此可見,當年的事情對他打擊雖大,這些年雖然也變的有些沉默寡言。
但是,他內心之中那種情義,並沒有多少改變。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在玉門關外待了兩年多,葉小川在這兒的人頭早就混熟了。
不僅僅是中土朝廷的巡騎校尉他熟悉,塞外狼騎他也熟悉。
否則,客棧的後面怎麼可能會有幾十只羊?
這都是透過那些將軍校尉的路子買來的。
黝黑的草原漢子,叫做完顏庫,五年前曾經跟隨哲別遠征南疆,在荒原大戰中,斬敵首十六級,冊功九轉,從一個普通的草原狼騎,一躍成為了統御千人的千戶長。
這兩年,中土與西域的關係因為正道與魔教的原因,鬧的有些僵。
中土在玉門關一線佈置了重兵。
雖然誰都知道,玉門關一線的重兵,主要是為了防止第二波浩劫的。
但西域聯盟對此並不放心,也派遣了大約兩百萬狼騎,駐紮在玉門關三四百里外的大宛城一線。
同時,在陰山附近,也駐紮了大約兩百萬的狼騎。
完顏庫是從大宛城那邊過來的,帶著上千狼騎過來監視玉門關。
不過他帶來的大部分狼騎,還在玉門關附近。
此刻只有二三十個親兵,跟隨著他來到他好安答宗賜所開的客棧裡休息。
葉小川的廚藝不俗,完顏庫每次出來巡邏,就算繞幾十里路,也得過來喝兩碗羊肉湯,飲幾碗燒刀子。
王可可不在,葉小川一個人就算長八隻手也忙不過來。
秦閨臣所受的都是皮肉傷,她修為高強,經過一天一夜的運功療傷,又輔以靈藥,已經沒有大礙。
葉小川在廚房忙碌,秦閨臣則是接替了王可可的工作,充當客棧的店小二,繫著圍裙,往來於廚房與大堂。
完顏庫也是豪爽之輩,看到秦閨臣忙前忙後,就招呼自己的兄弟也搭把手幫忙,自己從酒窖裡搬出了一大缸酒。
獨孤長風坐在二樓走廊邊緣,雙腿從木欄縫隙裡伸出來輕輕的搖擺晃悠著,雙手抓著木欄,好奇的看著下面那些身穿獸皮,腰跨彎刀的大漢。
完顏庫端著一大碗酒,走到了門前,依靠在門框上。
看著在精心烤制全羊的葉小川道:“宗賜安答,你這生意做的不錯啊,娶一個婆姨,送一個小崽子,給你省下多少事啊!”
葉小川道:“老哥說笑了。”
完顏庫道:“我有三個婆姨,六個孩子,可惜啊,三個婆姨的肚子都不爭氣,只有一個是帶把的,其他都是丫頭。
我聽說這一場大戰要打很久,甚至有可能會持續好幾十年,誰家的婆姨,不想著法子生男娃啊,長大後騎上戰馬,與敵人廝殺。
女娃上戰場就差了點意思。
幸虧你老哥我是千戶,有點權力,否則我那五個閨女,早就給丟到高山上喂鷹了。”
葉小川道:“女嬰喂鷹?什麼意思?”完顏庫道:“你還是做生意的呢,這點事情都整不明白?西域只產少量的青稞,以往都是拿玉石,黃金,香料,棉花,牛羊馬匹等物,和中土貿易,購買西域所需要的糧食
。這五年來,整個西域七成以上的人口,都被聚攏到了黑水河,糧食根本就不夠,很多人家若是生了閨女,知道養不活,就送到了山上。六月我陪著哲別將軍回黑水河,黑水河附近的山上,都是女嬰的屍體,有些已經化作了白骨,有些甚至還在啼哭,那場面別提有多恐怖了。我寧願領著弟兄們再去和天界的暴風軍團衝殺,也不敢回想我在
山上看到的那一幕啊。”
葉小川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以前聽完顏庫說,黑水河那邊缺糧,不過他覺得西域有青稞,也有充足的牧場,應該不會餓死人吧。
哪成想啊,黑水河的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
他緩緩的轉動著烤架,道:“中土朝廷那邊知道嗎?除了去年,最近幾年,中土都是豐年,聽說糧食都從太平倉裡溢了出來,中土並不缺糧。”
完顏庫呸道:“中土的皇帝陛下,怎麼可能不知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