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自在峰,山頂。
葉小川與玄嬰並肩坐在山頂上,看著逐漸西斜的朗月。
他們兩個很少有這麼和諧的一面,這似乎是他們二人第一次安靜下來,一起賞月。
無言的幽靜,勝過千言萬語。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二人之間存在著一股只屬於他們的默契。
這種默契似友情,似親情,似愛情。
別看玄嬰年紀大,算起來有兩萬四千多歲了,就算刨除她在寒冰玉床沉睡的那一萬年,她甦醒過來也有上萬年之久了。
但是,她的容貌絲毫沒有被歲月侵蝕。
除了肌膚蒼白了一些,樣貌無關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
現在葉小川雙鬢斑白,飽經風霜,樣貌看起來比玄嬰要大一些,不知情人,或許以為葉小川是玄嬰的哥哥。
此刻,月華照耀在二人的臉頰上,葉小川成熟的臉頰顯得年輕了一些,玄嬰蒼白了臉頰,似乎也有了幾分血色。
高空的風,呼嘯著,卷及著二人的衣裳與髮絲,兩個人距離的很近,葉小川銀白的髮絲與玄嬰烏黑的髮絲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在風中跳舞的黑白精靈。
二人終於也發現了這一點。
葉小川伸手將幾縷白髮撩到了耳後。
玄嬰靜靜的看著,心中忽然有些落寞傷感。
最近她的情緒變化很大,尤其是和葉小川在一起時,就算不說話,都能感覺到許多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
比如歡喜,比如難過,比如傷感落寞……
這是以前她從沒有過的感覺。
不過,這也從側面證實,她的心臟正在加速的復甦。
只有心臟越來越完整了,她才能體會到越來越多的情緒波動。
玄嬰開口了,卻沒有說葉小川的頭髮。
而是說起了元小樓,道:“這一次跟隨你一起前來的那位小樓姑娘,應該就是元少欽的親姐姐元小樓吧。”
葉小川詫異的看著玄嬰。
知道元小樓身份的人不多,他很確定自己從沒有將這個秘密告訴過玄嬰。
玄嬰盯著葉小川,道:“你不必驚訝,我認識他們父母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
十年前在蒼雲山輪迴峰之巔,我見過元小樓。
你的易容術,應該都是元小樓傳授給你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那點易容術,和元小樓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你易容後,我能找到破綻,瞬間就能認出你。
可是,元小樓的易容術卻是幾乎沒有破綻可尋,連我差點都被騙了。
從麒麟山到須彌山,一路上我都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直到我發現他看元少欽的目光很複雜,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既然玄嬰認出了元小樓的身份,葉小川也就沒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在他的心中,世上最值得信任的人中,就有玄嬰。
他不認為玄嬰會到處和別人亂說元小樓的身份。葉小川面色有些發苦,道:“小樓雖然傳授給了我許多千面門昔日高等級的易容秘法,但我這些年來,幾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修真練道之上,並沒有花多少心思在易容術上
,在易容術上的造詣,我只是剛剛窺得門徑,自然比不上小樓的。”玄嬰微微點頭道:“千面門的易容術誕生自南疆,我曾經與斑竹水打過交道,也知曉想要練好易容術,必須要不斷的練習,模仿,甚至要割下人的臉皮進行復制,如此才能
模仿的天衣無縫。
你在易容術上沒花什麼時間,造詣自然不高。
不過這也沒什麼可惋惜的,易容術畢竟只是旁門左道,做人嘛,就得堂堂正正,以後這種旁門之術還是少用為好。”
葉小川深感贊同。
玄嬰又道:“我很想知道,元小樓是千面門的門主,而十年前千面門又被你一夕間幾乎屠滅,按說你們是仇人才對,怎麼元小樓變成了你的女人?
當年元小樓在眾目睽睽之下,選擇犧牲自己,保全元少欽,紫陽匕那一擊足以要了她的性命,當年花無憂帶走了她。
難道花無憂真的有起死回生的能力?當年花無憂帶著元小樓離開蒼雲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小川看著玄嬰道:“你怎麼會對此事感興趣?我記得你不是一個愛八卦的女人。我看你不是對小樓感興趣,你是對花無憂感興趣吧。”
玄嬰道:“花無憂的底細我比你清楚,他雖然是上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