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純在天空上大喊大叫一番,就重新飛回破屋了。
一落到地上,杜純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蜷縮在破屋的牆角,那裡是一炷香之前葉小川躺著的地方。
她雙手抱著膝蓋,腦袋埋在膝蓋間,無聲的抽泣著。
自從葉小川被八臂靈猿投擲出了輪迴峰,已經過去了六天時間,這六天來,杜純沒有休息過片刻。
她不眠不休的在蒼雲山中尋找葉小川。
她想第一個找到葉小川,那樣自己就能護住他,或許能保住他的性命。
可是,葉小川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兒蹤跡都沒有。
今天,杜純已經有些絕望了,正好搜尋到了老家朗渡村的附近,就回來看看。
在葉小川被罰思過崖的那八年時間裡,她是唯一一個和葉小川有密切聯絡的人。
這朗渡村的廢棄破屋,承載二人無數的美好回憶。
她知道拿走房梁暗格裡盒子的人,就是葉小川。
如果是借宿在此的人,就算發現了盒子,也不會留下“獐子肉”那三個字的。
這屬於她和葉小川的秘密。
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杜純在哭。
從最初的抽咽,到最後的放聲大哭。
是痛苦?
是歡喜?
是對未來人生的絕望?
或者都有吧。
葉小川還活著!
他還活著!
只要葉小川活著,杜純就滿足了。
心裡有座墳。
葬著未亡人。
世間還有比此更令人傷心的事情嗎?
大貓熊拖著爬犁,晃晃悠悠的沿著朗渡村北面的出村小道,朝著遠方走去。
這並不是砂石鋪就的官道,昨晚的一場大雨,讓道路泥濘不堪,不過這種道路,似乎更加適合爬犁滑行。
出了朗渡村的範圍後,說書老人道:“小樓姑娘,這頭大貓熊似乎與你很親近啊,它叫什麼名字?”
元小樓坐在爬犁上,為了讓昏迷的葉小川舒服一些,抱著葉小川枕著自己的腿。
她聞言,道:“我也是叫它大貓熊。”說書老人喝了一口果子酒,道:“巴蜀之地大貓熊很多,這頭大貓熊不簡單,已經開了靈智,壽元也挺久的,隨時都會血脈覺醒啊,既然它願意跟隨你出山,還是給它取個
名字。”
元小樓道:“那就叫大貓吧。”
夢魘獸聲音響起:“俗!俗不可耐!換一個。”
元小樓道:“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名字了。”
大腦袋道:“小老頭,你給取一個。”
說書老人想了想,道:“它每天只會吃,老夫覺得還是叫它飯桶吧。飯桶,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大貓熊聽得懂人類的話,立刻搖頭腦袋,表示不滿。
說書老人道:“那就叫招財進寶。”
大貓熊還是不滿意。
說書老人怒了,道:“本大仙親自給你取名,你還不滿意?就飯桶和招財進寶,你二選一。”
到了黃昏時,大貓熊的名字定了下來。
飯桶。
除了說書老人之外,在場的沒一個人滿意的。
大貓熊為了表達自己的不滿,竟然以尥蹶子的方式進行抗議。
但在說書老人說出“你不樂意,老夫就不給你飯吃”的威脅言語之後,大貓熊也就不鬧了。
秉承著熊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處事原則,勉強同意了這個名字。
大半天,看著時間挺長,但是飯桶拉爬犁的速度並不快,天都快黑了,只離開朗渡村不過三四十里左右。
短短的距離,至少遇到了三百位各派的修真者。
開始元小樓還挺擔心的,後來就習慣了。
和爺爺說的一樣,他們這幾個人一頭熊,大搖大擺的從那些搜尋葉小川的修真者身邊走過去,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自己這些人,在別人眼中真的是透明的。
這讓元小樓驚訝不已。很想看看那隻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的神秘魔獸夢魘獸的廬山真面目。
今天晚上的天氣也不太好,雖然沒下雨,但天空陰沉的很,為了避免後半夜下雨被淋成落湯雞,說書老人趕著飯桶來到了一座小鎮外的城隍廟。
現在說書老人趕飯桶已經有了經驗,在竹竿上繫著一根蘿蔔,飯桶想要吃蘿蔔,就本能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