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過後,會見到美麗的彩虹。
風沙過後,會見到碧藍的蒼穹。
當大自然降臨了一場極度惡劣的天氣後,總會給世人展現出最美好、最美麗的東西。
這就是大自然的魅力。
一場大風沙之後的西域沙漠,就像是一張不曾潑染一滴墨跡的白紙,天空是碧藍的,地面上的黃沙是波浪形的,顯得和諧又寧靜。
一隻足足有巴掌大的金色蠍子,從黃沙下鑽出,尾巴高蹺,尖銳的倒勾,在烈日下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這是一隻令所有西域百姓都深惡痛絕的金甲蠍,體型是一般蠍子的五倍以上,毒性極為猛烈,一頭成年的駱駝,被它輕輕的扎一下,不出半柱香,就會氣絕身亡。
人類修真者發現了金甲蠍的毒性,加以利用。
金甲蠍直接蜇修真者,元神境界之下的修真者都難以抵抗。
在修真者透過特殊方法提煉之後,以金甲蠍提煉出來的的毒液,配合西域另外一種獨有的婆娑草的根莖。
二者融合,就可以連煉製出令修真者談之色變的婆娑謁。
這是八百多年前,鬼宗祖師葉茶鬼王發現的,毒性比起玄天宗的烏禽毒有過之而無不及。
是人間修真者明令禁止煉製的毒藥。
好在金甲蠍易得,婆娑草難求,婆娑謁這種劇毒,十分罕見。
一個身穿亞麻長袍的男子,腦袋被寬大的布帽遮住,行走在平靜的戈壁沙丘上,手中還拿著一支細長的木夾。
那隻剛從沙丘下鑽出來覓食嗮太陽的金甲蠍,被木夾子夾中,被那個長袍男子很熟練的塞進了腰間的一個竹簍裡。
竹簍蓋子開啟的那一刻,可以看到裡面已經有了數十隻金甲蠍。
顯然這個長袍男子,是特意在沙漠上捉金甲蠍的,而且已經捉了很久了,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多。
沙漠中,不大的石屋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
雲乞幽滿手鮮血,正在處理一具屍體。
血不是葉小川的,屍體也不是葉小川。
而是那匹死去的狼。
雲乞幽用刀子一點一點的剝掉狼皮,去掉內臟,將切碎的狼骨頭丟進了鍋裡熬煮。
葉小川早已經從第二次昏迷中醒來,雲乞幽那一腳踹的極狠,鼻樑斷了,現在他確確實實的被包成了人形大粽子,只有兩隻眼睛一隻嘴巴沒被包裹著。
他靜靜的看著雲乞幽在忙碌著。
雲乞幽修長如白玉一般的手指,可以舞出最優美的殺人劍訣,也可以彈奏出最優美的殺人琴聲,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幹別的真不行。
和葉小川處理動物屍體時庖丁解牛般的嫻熟手法不同,雲乞幽在這方面的造詣差遠了。
一張完整的狼皮都被剝的七零八落,隨意的將肉質較多的狼腿剁吧剁吧就丟了鍋裡,手法和庖丁解牛一點兒不沾邊。
不過,她在做,並沒有停止,更沒有放棄。
就像她不擅長伺候人,卻在努力的照顧葉小川。
狼肉和狗肉味道相近,但比狗肉更加腥臊。
沙漠戈壁中的沙漠狼,更是如此。
想吃它,必須掩蓋住它的腥臊,所以塞外百姓如非迫不得已,很少吃狼肉,就算吃狼肉,也很少會直接烤著吃,需要抄水去掉一些腥臊味道,然後再用一些香料輔助。
像葉小川這種易牙廚藝高超的人,可以將難吃的狼肉,做成狗肉的味道。
但是雲乞幽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就別對她的要求太高。
看著雲乞幽終於將她認為可以食用的狼肉都丟進了鍋裡後,葉小川忽然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苦澀。
這是他多年來一直想見,卻又不敢見的女人。
不論是元小樓,還是秦閨臣,亦或者是左秋,都無法取代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們本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奈何命運驅使,造化弄人,二人此生註定波折坎坷。
每個人的人生是一條線,彎彎曲曲的,葉小川的這條線,與雲乞幽的這條線,本來是各走各的,兩不相干。
是當年在思過崖時,二人第一次相見,讓這兩條線第一次的觸碰在了一起。
然後,並沒有立刻分開,他們這兩條線反而糾纏在一起。
本以為他們能永遠的糾纏在一起。
一直到人間會盟時,這兩條線忽然分開了,朝著不同的方向繼續延伸。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