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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終成空

“豈不是間接傷了舒窈,甚至是……殺了她!”顧輕涯輕飄飄接過聞歌的話尾,目光往舒窈與呼延墨望了過去。

舒窈恍若未聞,只是眼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證明她還能聽見。而樓湛彼岸花開的反噬甚為嚴重,又因著被抽離了記憶受的打擊有些大,如今,雖然被聞歌橫插了一手,但卻是一時沉浸在回憶之中,神情恍惚的樣子,面上忽悲忽喜,只目光不再清明。

而呼延墨身上狂躁的氣息已經慢慢平復下來,一直圍繞在他周遭的黑煙一點點散開,變得透明,不知是不是果真放下了,竟有些跳脫怨鬼的狀態了。

聽得顧輕涯的話,他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痕,目光復雜地望向地面上那對緊緊相擁的人身上。“是啊!彼時的朕太過自負,總以為什麼都勝券在握,結果其實卻什麼都握不住。”

“方才,雲懋猜得可對?”顧輕涯挑眉問道。

呼延墨先是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對,也不全對。舒窈那時雖是心存死志,但還是有一絲希冀,她終究是捨不得樓湛,所以,便果真想要賭一把!只是,那時朕對她施了秘法,將樓湛的劫難盡數轉到了自己身上的事一無所知,只自作聰明地以為,樓湛脫險之後,可能會有辦法告知她,朕便等到那之後動手,也就是了。樓湛脫險之後,雖很是鬧了一陣,但朕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最懂舒窈之人。大抵想明白了,舒窈為他之心,沉鬱了良久,便接受了,果真交了一件信物與朕派去送他之人,彼時朕當真不知,不只是舒窈,樓湛也在賭。”說著,呼延墨又是幽幽苦笑。除去了眼前怨恨與不甘遮蔽的迷霧,有些從前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事情,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是啊!他們賭的,不過就是你這一國之君的容人之量和言而有信罷了。你那時,若是果真信守承諾,不動樓湛,他們或許生離,但知曉彼此安然,沒準兒,舒窈即便不是心甘情願,也會兌現承諾,在你身邊陪伴半生。只是可惜……他們賭輸了。”顧輕涯的眼神清明而銳利,語調淡淡,卻是一針見血,刺得呼延墨驀然瑟縮。

“是啊!”呼延墨笑笑,苦澀與自嘲漫溢,“輸的,又何止他們?朕……又何嘗不是一敗塗地呢?”

那一日,呼延墨從侍衛手中接過了樓湛的信物,笑著朝侍衛揮了手,讓他按原計劃行事,侍衛恭聲應了是,便退下去了。

而呼延墨自己則拿著那信物,難掩雀躍地往暫時安置舒窈的宮殿而去了。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將樓湛給的信物遞交給舒窈,呼延墨緊盯著她的表情。

那信物,正是從前舒窈送給樓湛,幾日前,樓湛又用它找到舒窈的那塊玉佩,這一刻,外將這玉佩握在手中,舒窈真真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物是人非。反手緊握住玉佩,舒窈深吸一口氣,抬起眼來,神色淡漠地望向呼延墨,“多謝你信守承諾。”呼延墨看不見的角落裡,她的手握得太緊,那玉佩的紋路深深烙近了她的掌心,疼,卻及不上她心裡半分。

呼延墨目下閃了閃,卻是笑容不變道,“如此……朕便可以讓他們著手安排下去了吧?只是,這封后大典,瑣事繁雜,只怕還要多等上些時日。”

舒窈張了張嘴,想說,她不想做什麼皇后,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心頭一動,又生生壓下了只是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罷了,如他所言,立她為後,他不知還要面對多少艱難險阻,此時對於她來說,能多拖上一日,未嘗不好。

可是,呼延墨顯然也知道夜長夢多之理,這一日的夜裡,竟就來了舒窈的殿中。

這些時日,他雖也常來,卻從來都是白日過來,還算得守禮。此時過來,舒窈自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由便有些慌亂,下意識地便推拒。下起了逐客令。說到底,她答應的種種,都是被逼無奈,她滿心滿眼,只有一個樓湛,對將他們逼到這般境地的呼延墨,何止一個“恨”字了得?她自然是不願與他親近。

可呼延墨呢?他想了舒窈多少年,如今又盼了多長時間?情到深處,如何發乎情止乎禮?而且,他自覺舒窈已經是他的人,還要推拒他的親近,自然是因著心裡還惦念著樓湛的緣故,心裡是又妒又恨,當下,憐香惜玉之心半點兒不剩,將舒窈甩到床榻之上,死死壓著,就要用強。

就在那一瞬間,舒窈雖然身子一僵,似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雙眸驟睜,緊接著,他們緊緊相貼的胸口處感覺到有些溼,呼延墨連忙讓開,便驚恐地瞧見她的胸口處開出了一朵碩大豔美的花,血般殷紅,越暈越大,越開越豔……

呼延墨嚇得連忙從舒窈身上彈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