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了解,顧輕涯有些無奈,但因著想要縱容,所以妥協。
聞歌怕也是知道這一點,近來,越發有些得寸進尺,這不,她上前一步,抬起胳膊就搭上了顧輕涯的肩,一臉哥倆兒好的表情。
“到了後日,不只我要跟著,你也一樣。等時候差不多了,我們就回松陵大營去,我盯緊了阿冉,你盯緊了韓錚,等到了城裡,再匯合!”
顧輕涯側過臉,瞟了一眼肩上的胳膊,臉有點兒黑,她要與他親近,他是求之不得,但怎麼……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的苗頭?哥倆兒好?他可不是衝著跟她哥倆兒好去的!
時間眨眼逝,轉眼便到了正月十五的這一天。
據說,今天才是燈會的正日子。比起前兩日,今日還會多很多的節目,更是熱鬧。加上今天還會有好戲看,所以,聞歌一直很是興奮,催促著顧輕涯早早將晚膳做了,草草吃罷,兩人便趕回了松陵大營。
雖然,顧輕涯是真不明白,他們本來就住在城裡,哪怕是她要看戲,在城門口等著韓錚他們也就是了,做什麼非要大費周章地回了松陵大營,再跟到城裡。那不是多此一舉,自找罪受麼?
但聞歌很堅持,而且,她的理由很有些冠冕堂皇。
一來,怕出了什麼變故,到時空歡喜一場。
二來,今日必然人多,他們若只是在城裡等著,若是漏看了,錯過了,可怎麼辦?
顧輕涯見她對今日這出戏實在慎重得很,她往日裡說起話本子的故事,最喜歡的也就是那一類花前月下,才子佳人幽會後花園的狗血劇情,所以,顧輕涯很是瞭解,雖然黑著臉,但也妥協了。
於是,因著聞歌的一路催促,顧輕涯簡直拿出了當初被韓錚的千鬼軍團追殺時,逃命的勁頭,使出滄溟飛渡,不要命地往松陵大營趕。
趕到時,聞歌有些傻眼,“這些人今天怎麼回事?伙房竟還沒有開飯?”
顧輕涯瞪她一眼,她也不看看這才什麼時辰,人家不開飯是正常,她已經吃過了,才叫不正常呢!只怕,她比淳于冉還要迫不及待呢,不知道的人,還當要與韓錚幽會的人,不是淳于冉,而是她呢!
聞歌可聽不見他心底的腹誹,很快調整好心態來,“來得早也沒什麼,左右也就多等些時候,我正好先去看看阿冉準備得如何了,沒準兒我還能給她些意見。”
她給意見?她連面兒也不能露的,他倒要請教了,這意見要怎麼給?
聞歌卻已朝著他一揮手道,“我去看阿冉了!韓錚那裡便交給你了!”
然後,便是在顧輕涯額角青筋蹦啊蹦的時候,瀟瀟灑灑地邁步走了。
到了淳于冉帳裡,聞歌才發覺,好吧!好像迫不及待的人真就只是她,人家正主還老神在在地坐在案前看兵書呢!這是女人吧?頭一回跟心上人出去,竟這麼淡定……也太淡定了。
只是看了一會兒,聞歌便發覺不對了。
這兵書拿著半天了,怎麼就沒見她翻過一頁?聞歌仗著自己隱身的法術,大膽地湊上去一看,更是錯愕。
某個看上去很是淡定從容,與從前一般無二的人,好似很專注地看著兵書,可那雙眼無神,沒有落點不說,手裡的兵書……甚至拿反了。
聞歌錯愕過後,忍俊不禁,什麼鎮靜從容,原來……都是騙人的啊!
“校尉大人,伙房開舀了。”帳外,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卻是來通知淳于冉開飯了。
“知道了!就來!”淳于冉很是淡定地應了一聲,很是從容地放下了書,鎮靜地朝外走去,她身後的聞歌卻是快要笑瘋了,為什麼?因為那個一臉正色,從容鎮定的淳于校尉走路時,竟是同手同腳,而且……自己還沒有發覺。
不一會兒,淳于冉回來了。聞歌倒是半點兒都不驚異她吃飯的速度快得像要打仗,也不驚訝她回了營帳之後,就開始手忙腳亂地張羅著收拾自己。她幾乎沒有穿過女裝,換了一身素色衣裙,渾身不自在,一邁步,險些被裙襬給絆倒,梳個髮髻吧,聞歌看得出來,她想梳個比較漂亮的,奈何,她這些年多是如同男子那般束髮,如今,拿著把木梳在頭上比劃了半天,挑起的發挽好了又散,總之……失敗了無數次,聞歌看得都忍不住嘆氣,有那麼幾個瞬間,當真就要忍不住跳出去幫她,這阿冉,這些年當真活成了男人,哪裡有半分像女人喲!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聞歌還是隻能做個旁觀者,只是望著淳于冉這般,卻是忍不住嘆息。
而淳于冉好似也深受了一番打擊,她坐在臨時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