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卻見葉空蟬和曲未濃兩個臉色還是沒有好轉,也沒有說上一句話,氣氛尷尬得雲懋都說不下去了。
只得匆匆沉默下來,而後道一聲,“告辭”,便是匆匆跟在聞歌與顧輕涯身後,快步而去。
他身後,曲未濃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師兄,這個聞歌太不識好歹了。她這不是過河拆橋嗎?”在曲未濃看來,方才若非他們出手,說不定顧輕涯和聞歌已經交代在岑駿手裡了,哪裡還來得後話?
可是,他們明明知道現在需要人手來幫著超度亡魂,卻是不由分說就丟下他們,可不就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麼?
“他們走了也好,免得到時別沒幫上忙,反而礙手礙腳的。”葉空蟬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但卻是與曲未濃不一樣的想法。
“師兄?”曲未濃不解。
“你別忘了,初見時,他們對我們超度亡魂的做法就很是不以為然。”葉空蟬道。
經由師兄一提醒,曲未濃倒也記起這一樁來了,只是,臉色卻仍沒有好轉。
“再說了,那個雲懋,可是個怕鬼的。他到時別軟腳昏倒讓我們分神照顧他就是了,指望他幫著超度亡魂?呵!”葉空蟬見師妹愣著,目下一閃道,“算了,師妹!本就是萍水相逢,何必計較太多?不過是為難自己罷了。走吧!咱們的事兒還多著呢,哪裡有這許多工夫想這些?趁著師兄弟們來之前,多做一些是一些。”
“是,師兄!”
聞歌駕了雲,由赫連小白在前帶路,一路出了松陵原,不見半點兒流連,亦是未曾回頭。
雲懋就是不滿了,“我說聞歌,怎麼說,葉兄和曲姑娘也幫了我們不少,我們這個時候走了,是不是不太仗義?”
聞歌卻是理也沒有理他,反倒是沉著嗓音,冷聲道了一句,“閉嘴。”
雲懋一噎,剛想開口,卻見聞歌已經是臉色微變,趨身向前,湊近顧輕涯,低聲問道,“你怎麼樣?可還撐得住?”
雲懋這才後知後覺發現顧輕涯竟是一臉的慘白,冷汗涔涔。陡然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他好像忽略了一些事情,雲懋臉色微變,連忙也是湊上前道,“小五,你怎麼了?”
顧輕涯輕輕搖了搖頭,想說自己沒事,可一張臉,卻蒼白得沒有半點兒說服力,豆大的汗珠從鬢角一滴滴滾落。
“你就死撐著吧!若不是我發現,你還要撐到什麼時候?裝得若無其事,再在那兒待下去,屆時還要耗費靈力超度亡魂,難不成,你非要等到昏倒了才肯罷休麼?”聞歌臭著一張臉,黑金色的雙瞳底隱約跳躍著兩簇怒火。
顧輕涯卻半點兒沒被姑娘的怒火嚇到,反倒是扯開一抹虛弱無力的笑容道,“我再能裝,不也被你發現了麼?”
“都多少回了?我若是還發現不了,那才是蠢了吧?”聞歌翻了個白眼,但原本滿心的火氣卻是被他這麼一鬧,便消散了不少。聞歌緩下了語氣,抬眼見顧輕涯說話間,鬢角又冒起一層的冷汗,不由憂慮地攢起眉梢,扭頭對看兩人看得有些愣神地雲懋,道,“不行了,雲二。我們得儘快找個地方,讓顧五調息修養才是。”
“哦哦哦。”雲懋似是才醒過神來,迭聲應了好幾句“哦”,聽得聞歌直皺眉。他這回倒是乖覺,一看聞歌皺起了眉頭,便已連忙往雲頭下看去,道,“這裡離松嶽城已是不遠了,索性咱們便到城中找連客棧先暫且安頓下來?”
這話裡略有的丁點兒猶豫,卻是衝著聞歌去的。
畢竟,對於雲懋而言,什麼事情都及不上小五的身體重要,但對於其他人而言,就不一定了。
畢竟,這位姑娘當時那般急切地趕去松陵原,如今東西到了手,只怕更是要迫不及待地去“交貨”咳吧?可若是小五要在松嶽城調息修養的話,就必然會耽擱了行程……
出乎雲懋意料的,卻是聞歌想也沒想,便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甚至是輕輕鬆了一口氣,“還好離松嶽城比較近。”說著,便是彎起尾指,放進唇中,用力一吹。
頂上盤旋的赫連小白髮出一聲響亮的鳴叫,然後,朝著雲下俯衝而去。
聞歌捻起訣,按下了雲頭,緊隨其後。
到了松嶽城,兩人很快扶著顧輕涯找了一家客棧,租賃了一個客院住了下來。
顧輕涯終於不用強撐著了,一被安置到了房裡,便是盤腿開始調息起來。
這是要閉關的姿態了。
而聞歌卻也是見怪不怪。只燒好了水,備妥了一些方便的吃食,就放在顧輕涯觸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