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顧輕涯這回卻沒有像之前那般對雲珏的決定全無異議地聽命行事,而是道,“我和阿懋交換吧!他與你一道去探路,我留下。”說著還看了聞歌一眼,倒是半點兒沒有遮掩自己的心意,“把她一個人留下,我不放心!”
“她怎麼就是一個人了?不還有我嗎?小五,你在無視我啊?”雲懋不高興了。
可聞歌高興啊,她甚至控制不住地彎起唇笑,將心裡的甜蜜從眼角眉梢漫溢而出。
雲珏倒也不含糊,沉吟了一瞬,便痛快地點了頭,“好!那你們萬事小心!”
“嗯。你們也是。”
“誒!你們……”雲懋見他們商量起事情來,完全撇開了他,這是幾個意思?他可是二師兄啊二師兄,可比小五排行在前呢?他們也太不尊重他了吧?不行!他得找回他的發言權!雲懋剛打定了主意,清了清喉嚨,剛開口說了兩個字,還沒有擺出陣勢,後領一緊,卻是直接被雲珏揪著,往後拖了去。
“誒!大哥!你做什麼呀?快些放開我!大哥……我的好大哥!你放開我吧!我自己知道走的!大哥……”
瞧見雲懋一路鬼哭狼嚎地被拖走了,那模樣,說有多狼狽可笑,就有多狼狽可笑,就剛剛,他還想擺出他二師兄的架勢來呢!這叫出師未捷身先死了吧?
聞歌一時忍俊不禁,“噗嗤”笑了一聲,抬起頭來,卻對上顧輕涯深幽的凝視,她笑容微斂,嘆息一聲道,“你有話想問我吧?”
“我們的默契真是越來越好了。這便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顧輕涯還有心情說笑,順便調笑了聞歌了聞歌兩句。
可惜,聞歌朝著他撇了撇唇,不覺得好笑,也沒有心情笑。
顧輕涯也隨之斂起了笑意,正了神色道,“你看見了什麼?”她早前為那個死了的玄墓派弟子整理儀容,還有昨夜為那姑娘把脈,他可不信,她什麼都沒做。不過,是因為她會用溯術的事,想對大師兄保密,她又沒有說,他這才沒有問罷了。但現在顯然,不問卻是不行的了。
聞歌自然知道瞞不過他,也沒有想過要瞞他,所以,他一問起,她便爽快地點了點頭,“沒錯!我是看到了,只是……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跟你說。”
顧輕涯眉心一攢,“你看到的……難道也是我們?”
“沒錯!”聞歌嘆息一聲,“我還以為是我瘋了。”而事實證明,她沒有瘋。
只是,當時從那具屍身和那位姑娘身上感應到的記憶太清楚明顯,殺人兇手,確實是披著他們四人的皮囊,若不是聞歌確定他們沒有殺人,只怕她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魔怔了。
顧輕涯得到了答案,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沉默不語。
聞歌小心望著他,卻也不敢打擾了他,他自然心焦。若是按著大師兄他們的想法,只要等到找到玄墓派倖存的那幾個弟子,就能夠證明清白,可是……若是找到了他們,他們也說,是他們殺的人呢?那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清白,而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看來……是有人針對滄溟雲家布的局啊!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人家要這樣煞費苦心置你們於死地?”聞歌摘了根草葉子,放在嘴裡,無聊地咬啊咬!
“他們的目的只怕沒有那麼簡單吧!”沉吟了片刻,顧輕涯眉間的憂慮越聚越濃,那些人,既然能夠跟著進到蜃樓秘境,在這裡殺人,若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只怕都不是難事,又何苦要扮成他們幾人的樣子,將這黑鍋,栽到滄溟雲家的頭上?
“不過……他們到底是怎麼辦到的?當真是扮得惟妙惟肖,就是我自己,若不是我知道我們根本沒有幹過那些事,只怕我都要認錯了。難不成,那些人都和雪姬一般,擅長幻化之術?”聞歌雙目閃亮,好奇地道。
顧輕涯輕輕搖了搖頭,“幻化之術說來簡單,但真正精通之人,並不多。何況還一來就是四個?”
“那……”聞歌更沒有頭緒了。
顧輕涯卻是目下輕閃,不知想到了什麼,卻是匆匆打斷聞歌道,“這世間法術千千萬,說不定那些人就有什麼我不曉得的法子也說不定。且不管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又是為何這麼做,我們現下的處境,並不見得好。”
“那我們怎麼辦?”聞歌知道他的意思,也懂他的擔憂。
“現在……蜃樓秘境已經不安全了,也不知道師父他們,還有郇山的人是否察覺了這裡已經混進了別的人。若是他們察覺了,卻到了現在,也遲遲沒有應對,那隻怕是出了什麼變故。若是沒有察覺。那就更糟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