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聞歌,居然不是你滄溟雲家弟子?”說到這裡,還有誰不明白?虛陽子轉眼便將話問到了雲蕭然臉上,從前,臉上慣常掛著的溫和慈愛的笑容早已消失無蹤。
雲蕭然倒是並不吝惜承認,“我只因為,是我徒兒心儀的姑娘!識人不清!是雲某之錯。”這個時候,大方地承認確實說了謊,讓一個來歷不明得姑娘假扮成了滄溟島的弟子,並且參加了試劍大會,從而引狼入室,都要好過聞歌確實是滄溟雲家的弟子。
雲蕭然很是誠懇,甚至站起身來,朝著眾位掌門,都是深深一揖,賠罪的姿態放得極真。
這麼一來,其他地位比不上滄溟雲家的各派掌門人便有些坐立難安。就是虛陽子,一時之間也有些不自在了。
要知道,雲蕭然此人,其實極是高傲,目下無塵。他幾時這般低聲下氣過?至少,虛陽子與他相識了半輩子,這還是頭一回看到。
虛陽子輕咳了一聲,轉而望向臉色也不太好看的玄墓派掌門道,“易掌門,不知道可否傳喚貴派那位姓馮的弟子?”
既然那位姓馮的弟子當眾承認過,自己與那位盜走伏魔劍的聞歌關係匪淺,雲懋又說,他們乃是青梅竹馬,虛陽子在雲氏兄弟這兒什麼也問不出來,這會兒自然便將主意打到了玄墓派這裡來了。
說著,虛陽子不等回答,目光已經是熱切地在跪在當前的各派弟子當中逡巡了起來,“不知哪一位是玄墓派的馮世侄?請上前一步回話。”
誰知,等了半天,那些個弟子面面相覷,卻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
虛陽子不由狐疑地蹙緊眉心,轉頭望向玄墓派掌門,無聲詢問。
這麼一看,玄墓派掌門的臉色也是難看得緊,“他……已是不在郇山了。”
“什麼意思?”除了雲懋知曉鳳拾遺並非什麼玄墓派的弟子,其他的人皆是莫名所以。蜃樓秘境裡出了那麼大的事,雖然伏魔劍找到了,也確實是用伏魔劍劈開了已經被人逆轉了陣法的蜃樓秘境通往外界的通道。除了一早已經丟了性命的玄墓派弟子和靈桑派弟子之外,其他的人,都也都安全地從蜃樓秘境內出來了。
只是,各派掌門還沒有來得及松上一口氣,便被告知伏魔劍確實是尋到了,卻是被一早就潛伏在滄溟雲家弟子中的巖目山內應盜走了。
此事事關重大,所有涉事弟子都跪在這大殿之中,結果玄墓派的老頭卻說那個姓馮的弟子不在,不只不在這大殿之中,說的是,已不在郇山,這如何不能讓眾人多想,且心中隱隱已有了不怎麼好的預感。
被大家用狐疑的目光盯著,玄墓派掌門很是尷尬,咳咳了兩聲道,“那什麼……其實,實不相瞞。他根本不是我們玄墓派的弟子。”
此話一出,滿殿皆驚。
既然已經說出了口,玄墓派掌門便也不再多想此事的後果,也顧不得去看各人的反應,趁著還有勇氣之前,一鼓作氣道,“其實,他對我派有大恩。他來找到我說,他……”偷偷瞄了一眼眾人,尤其是望了望雲家父子三人,這才欲言又止道,“他說……他的未婚妻不諳世事,被人拐走了,他得想了法子來郇山參加試劍大會,將人帶回去。他對我們有大恩,我實在沒有辦法拒絕,這才想了法子,讓他充作我派弟子,帶來了郇山。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鬧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不過……他這人我是知道的。不羈一些是有的,但要說他與巖目山勾結,那卻是萬萬不能的。而他的未婚妻……呃……也就是那位姑娘的人品,我不認識,卻是不好說,但能讓他這般上心的,想來也不該是那樣的人才對,說不定,這當中有什麼誤會吧……”
這玄墓派掌門說了一會兒,居然話鋒一轉,有了為聞歌和鳳拾遺說情脫罪之嫌。
虛陽子的臉色卻已經是難看至極,抬手便是打斷了他道,“眾目睽睽之下,哪裡來的誤會?”而後,便又是強自緩和下神色,耐著性子又問道,“既然他有恩於貴派,你又對他人品這般信得過,想來……應該知曉他的來歷吧?”
玄墓派掌門一臉難色道,“知道是知道,可……他於我派有恩,未得他的允許,我總也不能隨意往外說吧?”
他這話一出,虛陽子的臉色自然更是不好,漱清卻更是哼道,“如今,咱們人坐在這兒,卻是人心不齊。這一個個的,引狼入室不說,如今,居然還要包庇。我看,掌門也別再多想了,這伏魔劍要想尋回,怕是痴心妄想了。”
玄墓派掌門的臉色登時一變,卻是訕訕不敢言語。
雲蕭然卻沒有他諸多顧忌,更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