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聊了會兒，沈紅綾和陳樂約好第二天去一個山莊見面，並且交代了注意事項——總而言之，要陳樂完全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半步聖人”境界的修道天驕，一個新人。

最後，沈紅綾半開玩笑地說道：“掌門，你還要適當地隱藏你的眼神。”

陳樂一愣：“怎麼了？”

“你的眼神……有時候太有魅力了，滄桑如大海，深邃如星辰，浩瀚如長風，完全不像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旦真正的高手看見，他們會知道，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毛頭小夥兒，而是一個恐怖的強者！”

陳樂很隨意地拍了拍沈紅綾的肩膀，打趣道：“你這麼說……是在向我表白？”

沈紅綾的腳步一頓，差點一個趔趄！

白嫩的臉龐迅速爬上了羞紅！

別看沈紅綾平時大大咧咧、霸氣外露，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卻還幾乎白紙一張。陳樂嘴裡的玩笑話，聽在她耳裡，卻有了別樣的曖昧。

當然，如果只是個普通的毛頭小夥，對沈紅綾如此說話——等待他的，只有一個冷眼甚至一頓老拳！但是陳樂不一樣，此時的陳樂，是一個能讓沈紅綾心生敬畏和依賴的男人，女人，都渴慕強者，沈紅綾也不例外。

所以，鬼迷心竅地，沈紅綾回答道：“表白又怎麼樣？我都三十五了，難道還能老牛吃嫩草？”

話音未落，沈紅綾就覺得自己真是要死了！怎麼像個嬌嗔的小女孩兒呀？平時自己用心經營的大姐頭形象呢？！

顯然，陳樂也沒料到沈紅綾竟然會說這句話——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他怎麼會聽不出沈紅綾話裡的一絲柔情和苦澀？說到年紀，沈紅綾的年紀也就比杜明蕊大一點，而且作為修道者，沈紅綾的保養程度比杜明蕊更好。

只是，不論是作為“神緝局”裡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是“明月一脈”裡自己的晚輩，這個才見第二次面的女人，雖然姿容明豔、風韻萬千，難道自己能對她下手？

“我可不是禽獸！”陳樂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各懷心思，沈紅綾已經上了黑色賓士，在車窗裡對陳樂招了招手，算是告別。

……

翌日一大早，陳樂乘坐公交車來到了約好的“珍釀山莊”。這是一座修建在西涼城北部郊區的山莊，表面上看起來，是一處農家樂，特色是各種自己釀製的果酒。

陳樂走到服務檯，對正在玩手機的迎賓微微一笑：“你好，我找羅經理。”

迎賓小姐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滿意陳樂打斷了自己的手機遊戲，略帶不耐煩地問道：“是訂座位嗎？”

陳樂點點頭：“訂地下室的汗蒸包廂。”

迎賓小姐一愣，目光裡原先的不耐煩和慵懶瞬間消失，謹慎地看了一眼門外，點頭道：“跟我來。”

陳樂跟著迎賓小姐來到一處寬大的廠房，那裡堆滿了山裡的野果，以及一個個巨大的酒缸。穿過酒缸之間的小路，來到廠房深處的一個單間，那裡竟然有一臺電梯。乘電梯下樓，陳樂估計了一下，應該到了地下三層的深度，電梯門開啟，露出了一片地下室。

“往前走，左邊第二個辦公室，羅經理在那裡等你。”

說完，迎賓小姐又把電梯的門關上了。

來到左手第二個辦公室，裡面坐著一個短髮方臉的男人，身姿筆挺，眼神凌厲。他看見進來的陳樂，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你是陳樂？”

“是我。”

“我是羅瑞山。”

“羅經理好。”陳樂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無需刻意，只是用隱蔽的氣機感受了一下，對方是一個聖人。

“沈處長說今天要送個隊員過來，還是個很不錯的苗子，呵呵，我看看……”羅瑞山說著用極富侵略性的眼光在陳樂身上掃視了一下，臉上微微有點訝異，“半步聖人？”

陳樂點點頭，他能感受到羅瑞山身上的某種倨傲和霸道，尤其是他的眼光，除了要探視自己的境界，還有一層下馬威的成分。

但是顯然，陳樂臉色的平靜和淡漠，讓羅瑞山的下馬威沒有得逞。他略有不滿地冷哼一聲：“境界是不錯，但願不是一心修道的秀才，我們這裡需要的是戰士，懂嗎？”

“不懂。”陳樂搖搖頭。

“很好理解，你現在相當於有個不錯的文憑，但是，如果沒有實際的動手能力，我們這裡也不會要你。”羅瑞山站起身來，點上一支菸，繼續說道，“我們這裡是神緝局在西涼城的一個分局，我是分局局長。我不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