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文學網子聞言點了點頭,唐傲這說法的確很有可能。
他叫來一名弟子問道:“祝長老和於長老情況如何?”
那弟子恭敬道:“二位長老還在面壁思過,聽聞了孫首座的死訊,都很傷心。”
滄海文學網子嘆了口氣道:“將他們二人放出來吧,眼下不太平。”
那弟子領了命,急匆匆去了。
唐傲見滄海文學網子神色悽苦,料想一時難以接受這等慘劇。
二人一時無言,沒多久,便聽外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唐傲抬頭去瞧,只見一名五六十歲的男子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
那人相貌有些醜陋,蒜鼻頭,大嘴巴,小眼睛,膚色發黃,身上的長衫有些散亂,髮髻都沒挽好,腰帶也露在外邊大半截,很顯然是著急趕來的。
他一轉身,便瞧見了死去多時的孫耀一。
那男子眼眶一紅,跪倒在門外,就想爬進去。
唐傲趕忙將他攔住道:“屋內有劇毒,不可。”
男子一愣,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
他抹去眼角淚水,這才看見面容憔悴的滄海文學網子:“師尊……徒兒來了。”
滄海文學網子回過頭來,有些木然的點點頭:“兌一,你來了。”
這男子顯然就是方才滄海文學網子提到過的吳長老,吳兌一。
這吳兌一修為不高,卻對醫術情有獨鍾,他多年來尋訪大江南北,蒐羅了不少醫術。
這次滄海文學網子大壽,他也回到了山上,突發狀況後,就一直在屋中沒有出來過,直到剛才滄海文學網子緊急通傳,他才著急忙慌趕來。
吳兌一點點頭,抹淚道:“師父,徒兒來晚了,孫師兄他……”
滄海文學網子長嘆一聲,拍著吳兌一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復生,你師兄去了,為師只盼你們還健健康康的。”
吳兌一點點頭,問唐傲道:“這位少俠說屋中有劇毒,不知是什麼劇毒?”
唐傲搖頭道:“我也不知,只是被我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就慌忙退了出來。”
此時滄海文學網子發言了:“兌一,你對藥理甚有研究,俗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藥毒不分家,想來你這鑑定毒藥的法子也甚是高明,你就進屋去查查吧,還你師兄一個公道。”
吳兌一神色一肅,躬身道:“是。”他說完從藥箱中取出避毒的藥物,又仔仔細細為自己換了衣衫,這才進入屋內。
吳兌一常年與藥石為伍,鼻子對藥物有一種特殊的感應,剛一進屋,吳兌一就神色一變:“這……”
他低呼一聲,神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鄭重。
“師尊。”吳兌一恭聲道:“這屋中的毒藥甚是詭奇,你們站在門前也不安全,我這裡有一味黑鳳驅毒丸,請你們服下然後再後退幾步,等弟子出來後再說。”
眾人見他神色肅然,不似玩笑,哪裡還敢怠慢,都將藥吞下,乖乖退了出去。
時隔約莫一個時辰,吳兌一仍是沒有出來,滄海文學網子關心愛徒,有些焦急道:“兌一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他正想派弟子去查探一番,誰知吳兌一這會兒卻剛好走了出來。
滄海文學網子神色一鬆問道:“如何?”
吳兌一搖了搖頭,沉聲道:“這味毒藥早已經絕跡世間,不知怎的又在這裡出現。”
唐傲問道:“很厲害麼?”
吳兌一點了點頭,又搖頭:“這毒藥毒性倒是不強,就是非常詭異,一旦吸入後不及時治療,毒藥就會破壞五臟六腑,人在死之前內臟就已經被腐蝕一空了。”
唐傲立即聯想到,只怕孫耀一此時也變成了一具空殼。
滄海文學網子面沉入水道:“既然這樣,那這毒藥的來歷你可能叫的出來?”
吳兌一點頭道:“這毒藥名曰‘化血神丹’,是當年為禍世間的邪教‘聖光宗’所持,但是那聖光宗早已經滅絕多年,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唐傲聽到聖光宗三字時,內心突然彭彭狂跳起來,別人也許不知道,但唐傲與趙登堂曾經殊死搏鬥,那趙登堂就是聖光宗的妖人,至今尚且下落不明。
“莫非是他?”唐傲心中驚訝,忍不住猜測起來。
很顯然滄海文學網子也聽過聖光宗這個名字,他眉頭一蹙:“聖光宗?不會是搞錯了吧。”
吳兌一斬釘截鐵道:“弟子絕不會弄錯,這化血神丹的確是聖光宗的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