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進那佛像時,司徒松才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他先從懷中摸出一副蠶絲手套,然後將地上的寶劍撿起,拿了一會兒後,發現蠶絲手套沒有變黑,心中稍定。
這才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向著那佛像接近。
走到那佛像邊上,發現那佛像的眼睛並沒有盯著自己,而是盯著正在臺階上昏迷的錦衣鷹,司徒松這才鬆了一口氣,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他長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然後用長劍輕輕刺向那尊黑佛,剛一碰到,司徒松就覺得好像碰到了一灘爛泥一樣,劍身瞬間就刺入進去。
司徒松早有心理準備,他長劍一轉,登時帶出一塊似是黑泥般的東西,那東西如有實質,順著司徒松的長劍就向上蠕動爬來。
緊接著,黑佛身體周圍又開始散發出那黑色的煙霧。
司徒松縱身一躍,提著那長劍躍上臺階,此時長劍的黑你已經爬到了劍柄處,司徒松一咬牙道:“拼了!”
說著,他就將長劍擺在錦衣鷹大腿旁的創口處,果不其然,那黑泥似乎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吸引一般,竟然一下子就鑽了進去。
司徒松拿劍、刺佛、躍回臺階,不過一轉眼的功夫。
藍幽看的目瞪口呆,見到他將那不知是什麼東西的黑泥放進錦衣鷹創口,想要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
她只能長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不知道司徒松想要做什麼。
就在下一刻,錦衣鷹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後渾身都開始抽搐,所有肌膚都繃緊,發裂,流出黑色的汙血。
他極為痛苦,臉上、脖子上、胸口、胳膊上道道青筋豎起,開始不住的打滾哀嚎。
司徒松瞬間就紅了眼眶道:“忍住!忍住!咬牙堅持住啊!”
錦衣鷹抽搐一陣,忽然睜開雙眼,眼中一片灰黑色,根本看不出神智來。
他大吼著,撲向司徒松。
司徒松側身一讓,錦衣鷹就撞在石壁上,然後用頭用力的撞擊著石壁,口中吼道:“好痛啊!好痛啊!”
司徒松終是慌了神,以為自己算錯了,正要趕上去拉開錦衣鷹。
誰知他忽然沒了聲音,像是一具死屍一樣,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這幾個變化極為迅速,不過短短一刻,錦衣鷹似乎已經死了過去,口中不斷的流出黑色血液。
司徒松跪倒在錦衣鷹身旁,此時已經淚流滿面。
但就在這時,變異又起,錦衣鷹身子突然開始哆嗦起來,然後開始不停地咳嗽,下一刻,一團黑泥被他從口中吐出,竟然又開始喘息起來。
司徒松大喜,忙奔過去檢視。
只見錦衣鷹此時臉色煞白,根本沒有半點血色,但是喘息已不是剛才那樣氣若游絲,只是還很虛弱,但是可以知道已經沒有大礙了。
司徒松再看那團黑泥,此時已經失去了活力,正在慢慢化作一灘清水。
司徒松知道自己所料無錯,但這番天人交戰,加上勇下決心,此時也已經脫了力,而且他們進入這密道後暗無天日,心理壓力極大,所以這會兒已經累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根本不想再站起來。
藍幽今天也是精疲力盡,她一個尋常家女子,哪曾見過這等場面?今天發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在沖刷著她的見聞,此時也已經精疲力盡,坐倒在地了。
錦衣鷹死裡逃生,已經不必再表。
總之三人都是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軟綿綿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就昏睡過去了。
在這地道里暗無天日,三人也不知睡了多久,還是司徒松最先醒來,他平常責任感最重,一直繃著一根弦,昨日稍微放鬆,今天又馬上緊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見錦衣鷹正在兀自沉睡,只是氣色已經好了些許,心中稍定,取出清水肉乾麵餅將他喚醒,讓他吃些東西。
等他再去叫醒藍幽時,卻發現藍幽不知何時發了高燒,用手一拂,就覺得燙手。
司徒松暗叫不好,這姑娘昨日經理事情太多,又被錦衣鷹施了重手,這會兒肯定是內傷犯了,如果不及時救治,將來就算好了,只怕也要落下病根。
想到這,司徒松慌忙從包袱中取出些丹藥給她服了,但丹藥不是仙丹,雖然能緩解一些症狀,卻無法徹底除根。
藍幽呢喃兩聲,傷勢暫時被壓制住了。
錦衣鷹拖著病軀走過來道:“這姑娘怕是撐不了兩三天。”
司徒松點點頭,臉上愁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