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薇先是沉默,而後嘆道:“夫人,請你不要再說了。”
王妃聲音中有些疲憊道:“既然你不願意再提,那我今後也不會再提了,薇兒往事既已成空,如今又是多事之秋,那後花園你就不要再去了吧。”
吳薇一驚,聲音中都帶著顫抖:“夫人……你……你是怎麼……”
王妃擺了擺手道:“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曾知道過,好了,這事你不必提了,我也不會再說,只當我們不知道過,你這就去休息吧。”
吳薇沉寂良久良久,這才用嘶啞而沉重的聲音道:“是,我知道了。”
唐傲只聽屋內有人腳步聲向著自己走來,他趕忙避開兩步躲到牆的另一側,只聽吱呀一聲,大門被人推開,吳薇提著燈籠走了出來,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的臉上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她走出屋子,又回過身,雙手握住門迎道:“夫人,薇兒去了。”
屋內沒有人響應,只有風吹火燭的嗤嗤聲響起。
吳薇輕嘆一聲,關上房門轉身去了。
待吳薇回到房間,潛伏在一側的唐傲這才轉了出來,他心道:“這顧夫人分明知道吳薇的某些秘密,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警告吳薇,瞧吳薇的反應,顯然十分震驚,要不要我現在就闖進去『逼』問一番,說不定那吳薇就是殺死石末的真兇。”
唐傲想了想,終究是否定了自己的計劃,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此時夜已深了,偌大的瑞王府盡皆熄燈,只有來往不息的侍衛在院子中無聲的走動著。
唐傲繞過人群,回到屋子,卻見司徒師已經在等著自己了,他摘下黑紗問道:“司徒師兄,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司徒師搖了搖頭道:“瑞王勵精圖治,書房中都是他批閱的奏摺,我翻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什麼決定『性』的證據,要麼是他藏的太深,要麼就是這瑞王真是一位賢王,但無論兩者是哪一種,我想咱們在瑞王府中都找不到任何線索了。”
唐傲點點頭道:“如此說來,咱們倒有一大半的可能錯怪他了。”
司徒師沒有回答,問唐傲道:“唐師弟,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都發現什麼了?”
唐傲將見聞跟司徒師說了,司徒師皺起眉頭道:“吳薇居然會深更半夜出現在後花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這吳薇才是真兇?”
唐傲搖頭道:“如今線索不明,咱們胡『亂』猜測也是沒用,只是我有一點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那顧夫人顯然知道吳薇許多秘密,顧夫人既然和瑞王是夫妻,那瑞王想來也是知道的了,若真是吳薇殺死的石末,瑞王此舉就有放任之嫌,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
司徒師嘿嘿一笑道:“沒準是瑞王看吳薇長得漂亮,看上她了呢?”
唐傲白了司徒師一眼道:“吳薇就快和顧兄成親了,又哪有做父親的看上兒子媳『婦』的事?”
司徒師笑道:“我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這事情的內幕太多,咱們看不清緣由也只能瞎忙活罷了。”
唐傲點點頭道:“這點你說的真不錯,這件事給我的感覺便像是霧裡看花,怎麼都看不清背後的局,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石末之死也許僅僅是一個開頭罷了……”
司徒師打個哈哈:“行了,咱們也忙了一晚上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醒了後想辦法去找顧兄說說話,也許他知道什麼。”
唐傲點頭,送別了司徒師,這才合衣睡下,這一覺他睡的並不踏實,夢中吳薇似乎化作了殺人惡魔,竟然將瑞王府上下屠戮一空,就連顧昀都沒有放過,在唐傲的夢中,吳薇身著血『色』長裙,提著顧昀的頭顱,哈哈狂笑,絕麗的容貌化成扭曲的魔鬼,讓人從腦門涼到腳底。
看到這裡時,唐傲猝然驚醒,卻是春桃來叫早了。
春桃一改昨日的嬌媚入骨模樣,今天又恢復了女婢那尊敬的樣子,她躬身在唐傲床前淡淡叫道:“賈大人,該起床了,王爺有請。”
唐傲驚奇道:“王爺找我?不知有什麼事情。”
春桃低聲道:“奴婢只是個下人,我哪有資格知道?還請賈大人快些更衣,不要讓王爺等的太久。”
她說這話時,故意加重了下人二人,似乎在諷刺昨日唐傲拒絕了她。
唐傲裝作沒聽見,站起身來穿好衣服,急匆匆走出了房間。周圍的侍衛似乎已經得到了瑞王要召見唐傲的通知,誰也沒有阻攔,唐傲便在侍衛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瑞王的書房。
瑞王將書房取名為涮筆齋,房間內的擺設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