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血腥意味,但是比萬曆年間相比,衡王府的朱氏子弟反而有了更多的行動自由,因此衡王爺就把一部分優秀子弟與資源轉移到臨清去掌握住這支義師。
到時候義旗一起,衡府子弟就有著很強的號召力,周杜達繼續說道:“王爺的意思是督師大人作了給以名義之外,還得多給臨清義兵一些支援,當然這些資源不必從遼東排程!”
臨清城可以說是山東最繁榮的一座城市,甚至比省城濟南還要繁榮一些,赫赫有名的《金瓶梅》就發生在臨清州,因此只要袁崇煥給以名義並給臨清義師搖旗吶嚷,加上衡府子弟的名義以及臨清鄭氏這個地頭蛇,可以說是登高一呼就能萬眾呼應。
只是袁崇煥當即問道:“我記得濟南府原本就有一支西法操練的新軍?”
周杜達當即說道:“對,那是廣東曹文衡曹按察使當年留下的一支東昌新軍,只是這支新軍兵力太單薄,實際這支臨清義師也是曹按察使的意思!”
一說起來這件事周杜達就覺得十分可惜
當初兗東道曹文衡可以說是整個山東與海北鎮鬥爭最力的一位官員,只是曹道臺太喜歡單打獨鬥,當海北賊開始全面反擊之後,曹道臺獨力難撐完全立足不住被迫任調任廣東當了按察使,甚至連大半個東昌府都落到海北賊的手裡。
不過作為曹文衡在山東留下的最大遺產,現在濟南府這支三千餘人的西法新軍可以說是朝廷在山東的真正支柱,正是有這支新軍所以海北賊才不敢進入濟南府
但是誰都知道海北賊眾至數萬,光憑濟南府這支天啟年間操練出來的西法新軍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所以包括曹按察使在內的有心人士都認為應當在曹允平新軍之外再立一支數千人的新軍。
這支新軍不必全用西法操練,但是兵力一定不能太少,到時候兩支新軍一併上陣才能擋得住海北賊,所以才有這支臨清新軍的倡議。
而一聽曹文衡的名字,袁崇煥就立即改變了態度:“即然曹僉憲是這麼一個態度,這件事我就替你做主了!你們在臨清放手去做便是!”
如果說現在濟南府的曹允平新軍雖然是西法操練,但只有兩三千人,兵力太單薄,那麼在臨清再編練一支新軍,那濟南府的事情就能成了一半,至少能擋得住東進的海北賊,那邊周杜達趕緊跪了下來:“督師大人英明,督師大人明見千里,掃滅海北賊不費吹灰之力!”
只是那邊袁崇煥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是來了得巧了,你恐怕不知道朝廷終於下定決心要派一位賢明大臣去濟南府主持軍務。”
當初魏忠賢秉政之時,就為主持山東軍務的事情而頭痛焦頭爛額,曹允平只能說是一個過渡的物件而已,或者說他只是一個武將,管的只是營務,真正的“軍務”得有朝廷派出的大臣才行。
現在既然要派大臣去主持山東山務,那麼濟南府與東昌府的兵備肯定能得到加強,周杜達的這次奔波自然是恰逢其會
而周杜達當即脫口而出:“不知道朝廷是派哪一位大臣去主持山東軍務?”
袁崇煥當即給出了一個名字:“若論主持西法新軍,當今朝廷難道還有勝過孫元化嗎?”
對於周杜達來說,孫元化是個有些陌生的名字,但是他還是把這個名字默記在心:“知道了,是孫元化孫大人!”
事實上,周杜達是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弄清這位孫元化孫大人的履歷,他發現孫大人確實是一位操練新軍的完美人選,唯一的問題在於這位孫元化是一位西洋天主教的忠實信眾。
但是對於周杜達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缺點,他很清楚天主教跟“中學用體,西學為用”完全是兩回事,因此他打探了孫元化的履歷之後又到京師活動了一番,自許大有收穫就帶著幾個同樣是對海北鎮恨之入骨的蝦兵蟹將坐上漕船就往南行。
他覺得這一回是滿載而歸,在船上一邊喝酒一邊對這幾個隨從樂呵呵地說道:“這一回是輪到臨清鄭家興旺發達了!”
只是他的聲音有點過於尖銳了,對面一條北行的漕船就有人問道:“臨清鄭家怎麼興旺發達?他們不是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