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地表示過有求必應的意思,平同峰自然知道他肯定是高興多喝了兩杯,機會十分難得,自己絕對不能錯過。
他這次來找丁宮就是為了登州料子的事情,只是光是幾車或是十幾車登州料子的事情就浪費一個讓丁宮有求必應的機會,實在有些過於浪費了,因此平同峰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當即說道:“大哥,你最近聽到登州料子的說法沒有?就是諸城張家出的毛料子、皮料子、布料子!”
丁宮不由笑了起來:“我怎麼不可能不知道,你看看,我這件衣服不就是登州料子做的?張藝銘張老闆親自送過來給我試穿的!”
張藝銘不但是海右大豪,而且他的妹妹張玉蟬還是柳鵬後宮的大管家,因此張藝銘這件秋裝對於丁宮來說也可以說是禮輕情義重,而平同峰當即摸了一把:“好料子,比市面的登州料子手感都要好,應當還要暖和些!”
“是啊!絕對是好料子!”
丁宮當即說道:“最上好的登州料子,張老闆是有心人!可我真不敢多拿幾件,畢竟二哥你也是辦山貨行的,知道咱們兗州府有多少家土布作坊!”
“若是市面上進來的登州料子若是太多了,咱們這些土布作坊恐怕就要關張,即使不關張生意也受影響,現在已經好些人向我要求把登州料子趕出兗州府!”
只是平同峰卻是笑了起來:“這怎麼可能,他們難道不知道大哥是哪裡來的!”
丁宮也不由笑了起來:“他們居然連我是哪裡來搞不清楚的,居然讓我把登州料子趕出去,但是這種請求雖然非常可笑,但是我還真得想辦法管一管市面!”
丁宮可以說是“登州派來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將“登州料子”拒之門外,即使這些“登州料子”不僅僅來源於登州,很多是在萊州府、青州府進行加工,丁宮也不能在政治上自殺。
而平同峰當即笑了起來:“今天我之所以來找大哥,就是為了登州料子這件事!”
丁宮不由好奇起來,他當即問道:“二弟,你有什麼法子?是不是你想讓我把松江布擠出去?”
這是不少人向丁宮出的主意,他既然是“登州派來的人”,那當然不可能把登州料子拒之門外,但是他身為兗州專署的專員,卻有資格把松江布和其它地方出產的土布拒之門外。
只是平同峰卻是搖了搖說道:“這樣絕對不好,畢竟咱們兗州府是真正的遠惡軍州,除了運河過境之外幾無長處,咱們現在如果把松江布拒之門外,那南直隸把我們的土產拒之門外怎麼辦?”
這正是丁宮不敢把松江布拒之門外的最大問題,如果他對南直隸或是其它地方開展貿易戰,南直隸同樣會對兗州展開對等的貿易戰,但是這樣貿易戰的結果必然是丁宮大敗特敗,兗州的特產無法繼續透過運河外銷。
正是基於這樣的認識,丁宮才覺得要對貿易戰採取謹慎態度,他當即問道:“二弟,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平同峰臉上盡是笑容,他告訴丁宮自己已經有胸有成竹:“我就是為大哥來解這燃眉之急!”
他繼續說道:“大哥,您要這麼想,登州料子的原料又不是真正的登州原料,既然登州可以加工這些羊皮羊毛,咱們兗州也可以加工羊毛羊皮,咱們不如跟諸城張老闆好好合作,讓他們在運河邊上一起合作辦個工坊!這運河就是咱們兗州最大的優勢!”
丁宮聽到不由一拍大腿,他連聲叫好:“老二,你這個主意真得不錯,我回頭就跟張氏兄弟好好談一談!我相信他們會給我們兗州府面子!”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別看兗州府現在拖了整個海北鎮的後腿,但是兗州府可以說是海北鎮唯一靠近運河的大府,水上交通十分便利,向南可以直抵蘇杭,向北可以抵達京師,沿河無數個大小城鎮都在運河的影響範圍。
而平同峰繼續說著在運河沿河開設一家皮毛料子作坊的優勢:“首先咱們兗州府還有附近都有上好的羊皮、羊毛出產,而且兄弟我就是開山貨行的,皮毛來源絕對不缺,只是過去都是暴殄天物,不象諸城張家把皮料加工做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