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尚豐對此糾結萬分,好一會他才說道:“我琉球國本來就能千秋萬代,江山永固,與這位柳總兵支援不支援我國並無任何關係……只是怎麼才能讓柳總兵代為轉達我國請封之願。”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聽說去年朝鮮國生變,就是到龍口來請封,當時登萊巡撫袁可立硬是卡著不給辦,幸虧柳總兵官鬆口才得以入京請封。”
琉球與朝鮮都是中華朝貢體系內的成員,而這一次朝鮮與琉球都遇到冊封上的大問題,因此朝鮮人也及時向琉球尚氏提供了他們的寶貴經驗。
因此尚豐是真心動了,他雖然不是英明之主,但也知道大明現在已經是風雨飄搖,根本指望不上,但是在島津氏的威脅之下,他除了指望大明的冊封之外,已經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指望了。
但是蔡雲揚卻給出了一條真正的明路,雖然對於琉球尚氏來說,這未必是一條明路,但總比現在被島津氏不斷吞食甚至直接奪走了奄美諸島要更有希望,因此尚豐就把希望寄託在蔡雲揚的身上。
而蔡雲揚當即答道:“島津家既然命令琉球國兵進攻登萊會館,請國主讓我去領兵……”
說到這,蔡雲揚已經壓低了聲音:“對於我琉球國來說,也就是這麼一個機會能同海北鎮進行接觸了!”
尚豐與琉球君臣都覺得蔡雲揚的方案十分可行,尚豐當即說道:“蔡大夫,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蔡雲揚的背後已經滲出了一身冷汗。
幾個時辰之後,蔡雲揚卻是輕鬆起來,他告訴他的家生子蔡永飛:“告訴石田大人,我必定不負他的重託。”
蔡永飛雖然答應下來,但仍然有些疑問:“老爺,這樣是不是不好?您這一回可是要把那位徐子塵君除去,聽說這位徐子塵是柳總兵愛妾的弟弟,萬一柳總兵勃然大怒發兵琉球那該怎麼辦?”
蔡雲揚卻是笑了起來:“這次攻打琉球會館,我可以不殺一人,不流一滴血,但是徐子塵必須得死,他不死這琉球國就是一塘死水,我蔡雲揚怎麼能有機會出頭!”
雖然蔡雲揚說自己是福建海商,但實際他卻是標準的倭寇頭目出身,祖上三代人都是同時兼有中華海商與日本倭寇頭目雙重身份,時不時就引倭寇上陸襲攏。
只是到了蔡雲揚父親這一輩卻是遇到了大明在戚繼光的帶領下屢破倭寇,甚至連傳統的海商生意都丟掉了,所以被迫在琉球國入了籍,但是蔡雲揚身上仍然有著當年倭寇頭目特有的那種陰險。
只是蔡雲飛卻是小聲說道:“問題是您剛才不是說了,柳鵬與海北鎮如同旭日東昇不可阻擋,說不定就是以後的中國之主。”
“那樣的胡說八道你也信?”蔡雲揚嬉嬉哈哈地笑了起來:“純屬舊我隨口編造,現在海北鎮最多也不過是控制著小半個山東之地,離中國之主還有著十萬八千里,何況大明朝廷根本就不信任柳鵬,處處提防,哪有他發展的餘地!”
“柳鵬甚至連個金州巡撫的位置都爭不到,談什麼中國之主。”
只是蔡永飛在這個問題還是有著自己的想法,他當即說道:“可是現在堂堂中國百萬雄兵,只有柳鵬的海北鎮能屢次戰勝建奴。”
“那也只是個岳飛而已!”蔡雲揚冷笑了一聲:“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的人就是岳飛,最純粹的傻瓜!我就沒見過比岳飛更傻的人,這柳鵬遲早也要被大明朝廷收拾了,到時候又是一個風波亭啊!”
只是蔡永飛還是堅持已見:“老爺,我還是覺得登萊會館這邊多流點血多殺點人都無所謂,但是這位徐子塵卻是柳鵬愛妾的弟弟,是海北鎮真正的勳貴,我們還是別打他的主意了!”
“我就是要打他的主意,反正島津家都已經把他砍成重傷,我們送他上路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要知道徐子塵不死,這琉球國的水就攪不渾,尚氏就有辦法善後局面。”
蔡雲揚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領兵的機會,自然是一心想把事情搞大,畢竟尚氏對他也不過是有些敬重而已,卻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實在好處。
可是蔡永飛還想著最後堅持一回:“可是萬一把柳鵬惹急了,他要出兵琉球國那怎麼辦?”
蔡雲揚卻是十分肯定地說道:“柳鵬怎麼會出兵琉球,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出兵琉球,而且他就是想出兵,登萊巡撫袁可立也會把他擋回來。”
“對了……給登萊會館多送點東西,讓他們以為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們再慢慢動手不遲!”
“蔡雲揚給我們送糧食來了,並允許我們出去打水並交換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