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富貴之路
要知道現在禇家對於普通的中人之家已經是不屑一顧,值得他們下手的必定是那些頗有家業小有名氣的中小地主。
這些中小地主也算是小有勢力的存在,但是遇到禇家卻是半點抵抗力都沒有,禇家不是讓官府拿人就是直接讓江洋大盜上門問價錢,一定把睢州最好的田地都盡歸於諸氏名下。
而袁可立中進士之後雖然也有不少田地,但是袁家上下只拿該拿的好處,絕不胡亂伸手,有些時候還會出面替那些受盡欺凌的中小地主主持一下公道,因此在士紳之中極得好評。
而現在的袁可立雖然已經在在野一年多時間,但是在朝中的地位卻是越來越顯赫,不但省裡要時不時派人噓寒問暖,朝廷但凡發生與登萊遼東相關的大事,也要特意派人過來請教袁巡撫的意思,至於前來請教的各地後進更是源源不絕,有些時候把袁府的客房都給住滿了。
但是袁可立卻沒有什麼驕傲的意思,他對自己的兒子袁樞說道:“來的雖然都是客,可都不是為我袁某人來的!”
袁樞知道自家父親的意思,只是他仍然是笑著說道:“終究還是為父親來的,聽說朝廷準備讓阿爹起復?”
“催了好幾回了,內閣在催,司禮也在催,說是讓我去做兵部侍郎!”
說到這,袁可立卻是笑了起來:“說是兵部侍郎,可實際還不是讓我去同海北鎮打交道,但是當初不是他們把我從登萊巡撫的任上趕下來的。”
現在袁園之所以成為四方關注的中心,就是因為袁可立與海北鎮的特殊關係,只是當初朝廷上下都罵袁可立“只知媚事柳氏”,甚至有同年、同鄉因此與袁可立絕交,可是袁可立離任之後換上武之望之後,朝廷內外士林上下都重新懷念起袁可立的種種好處來。
現任登萊巡撫武之望才是真正的“只知媚事柳氏”,在海北鎮的問題上根本沒有任何原則可言,事事只知替柳鵬上傳下達,雖然跟柳鵬搞得如膠似漆,但是跟東江鎮毛文龍卻是勢如水火,這兩年每個月都有幾份攻擊毛文龍的奏疏。
跟武之望比過之後,大家都覺得袁可立在登萊巡撫任上處置得宜進退自如,雖然面對海北鎮與柳鵬這樣的驕兵悍將仍然是有禮有節把握得住分寸,甚至還懂得用東江鎮節制海北鎮,哪象武之望這樣只知道“媚事柳氏”,根本忘記了自己是朝廷派出的登萊巡撫。
只是雖然記起了袁可立的種種好處,但是現在朝廷根本不敢換掉武之望這個登萊巡撫,今年朝廷在東三府與兗州府剛來個全面換血,結果反而讓給了海北鎮一百三十多個官缺,甚至連兗州府都徹底丟掉了。
現在若是不跟海北鎮打過招呼就直接換掉武之望,恐怕新任的登萊巡撫甚至連上任的機會都沒有,說不定直接就被海北軍幹掉。
只是袁可立雖然不能復任登萊巡撫,但是大家都覺得他是駕馭海北軍的行家能手,甚至準備讓他升任兵部侍郎,而袁樞就有很有興趣地問道:“是兵部左侍郎還是左侍郎?”
兵部侍郎已經是兵部的第二把手或是第三把手,只是袁可立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兵部左侍郎還是右侍郎,我都沒有興趣,他們給個兵部尚書差不多,但是恐怕魏忠賢不肯給我當一回兵部尚書,頂多給我個南京兵部尚書,但是南兵又有什麼意思!”
現在遼東戰火急如星火,朝廷又在多處用兵,兵部尚書的地位一下子扶搖直上,成了真正重中之重的位置,只是這樣緊要的位置閹黨與魏忠賢肯定不會讓出來,頂多給袁可立一個兵部侍郎或是南京兵部尚書的位置。
但是不管是兵部侍郎還是南京兵部尚書,在袁可立眼中都是給人作嫁衣沒有多少意思,何況現在是閹黨秉政,袁可立與閹黨矛盾不小,就是上任都發揮不出作用來。
而袁樞已經明白過來:“兵部侍郎沒有什麼意思,倒是南京兵部尚書可以接一接,但是阿爹千萬別接兵部尚書這個位置!”
從登萊巡撫到兵部尚書何止是飛躍來形容,但現在遼東急如星火,建奴隨時可能越河東進,在這種情況下,袁樞覺得袁可立如果接下兵部尚書這個位置害遠大於利,只要一個處置不當就是既害了身家又害了國家,而那邊袁可立卻是笑了起來:“兵部尚書就是給我接手,我也得看柳少的意思,樞兒,這次柳少怎麼說?”
袁樞剛從龍口返回,現在一臉興奮地說道:“柳帥的意思自然是支援父親放手去幹,阿爹,只要龍口這條線不斷,咱們袁家就有數代富貴,那象苗、諸、範氏,遇到這種激變之年還不知收斂,這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