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批數萬人的宗室隨時可能被有心人所利用,前面的衡王府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而現在南方的許多宗室也藉著這個機會在野心家的策動之下出來監國或是直接登基稱皇,甚至比柳鵬這個罪魁禍首還
要著急一些。而現在不僅這批宗室有著近百號郡王甚至還有七位藩王,至於鎮國將軍以下的旁支宗室更是不計其數,在這種情況下,崇禎皇帝變得越發急迫起來,他知道不管從哪個方面處理這批流亡宗室都沒有一個完
美的結局,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能找到更好的辦法。
他很有信心地說道:“我們大明的政策永遠從哪裡來回哪裡去,這批宗親既然是從河南來,那就應當回河南去……”
只是下面的閣老、尚書都沒想到崇楨皇帝會想出這麼一個主意,這件事說起來很輕巧,但是實際卻是千難萬難。
海北軍這次進軍河南幾乎是沒有受到任何抵抗,袁可立的背後是河南的官員、縉紳、官軍,大家不但沒有抵制海北軍進軍河南,但現在都覺得鬆了一口氣,轉換陣營以後整個河南的負責就可以輕鬆起來。雖然現在河南還是一片太平景象,但是現在北面的陝西的流民、逃軍起事已經到了一個空前的規模,官軍一次又一次地吃大敗仗甚至丟掉了很多大城,而河南本地的流與以及他們引發的小規模民變也是不
計其數,只要一點火星隨時可能星火燎原。
大家都覺得這樣折騰下去的話,河南將陷於水火之中,一定要搶在星火燎原之前解決可能爆發的流民變亂。
但是河南雖然有著不計其數的大問題與小問題,但所有的問題歸根到底卻是一個宗藩問題,或者說是不斷膨脹的宗室人口擠佔了河南所有的資源,讓一切解決河南問題的努力都以失敗告終。
而在大明體制之下,宗室人口的不斷膨脹與不斷擠佔資源是一個永遠無解的問題,誰都知道該怎麼解決問題但是誰都解決不了問題,而對於海北軍來說,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反而是最輕鬆的問題。而河南的宗室人口問題是所有省份裡面最嚴重的一個,萬曆中期光是周王府的宗室就達到五千多人,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十年,整個河南的宗室人口已經膨脹到數萬之多,光是周王府就達到上萬人,而整
個河南現存的親王府就多達七家之多,而且這不計算一些已經國除但是仍然有支脈延續的王府。既然宗室人口是整個河南最大的問題,那麼在進軍河南的時候把這幾萬宗室人口全部禮送出境就可以了,事實上袁可立這麼做以後整個河南可以說是一下子風清氣正,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但是所有的壓力
都轉移到大明這邊來了。而現在崇禎在發現這個問題同樣無解之後,決定採取與海北軍同樣的政策,那就是把這幾萬流亡河南宗室轉移到河南去,“從哪裡來到哪裡去”,但是在場的閣臣與尚書們都明白崇禎皇帝話裡的真正的意思
。這畢竟不是請客吃飯,海北賊好不容易把這些宗室人口逐出河南,怎麼可能允許這些宗室捲土重來再回河南,畢竟這些宗室的身份太敏感了,他們大舉重返河南以後肯定惹出不計其數的大亂子,至少崇禎
皇帝就是希望他們能惹出大亂子。
在這種情況下,和平還鄉只是夢幻泡影,而是以崇禎皇帝的一貫政策,他肯定也不希望這一次宗室歸鄉是以一種極其的和平方式進行,而是希望這批宗室能跟海北賊在戰場一爭高低。到時候恐怕就是發給這些宗室一批極其的簡陋兵器,然後驅趕這些宗室背水而戰殺回河南老家,到時候海北軍肯定會對這些大明宗室來上一場空前的殺戮,恐怕大明開國以來死傷的宗室還不如這一役的零
頭。
雖然從某種意義來說,這是一個結果近於完美的方案,既甩掉了包袱,又能在道義上對海北軍進行沉重打擊,甚至還有其它相應效果,但是在場的閣臣、尚書都是不發一言,呆若木雞。
這是帝王家事,他們不合適發言,或者說隨時可能說錯話而掉了腦袋。
而崇禎皇帝顯然也沒想到自己費盡無數心機才想出來的好主意居然會受到諸位臣子這樣的抵制。
但是到了這一步,他已經無路可退了:“既然諸位閣臣都贊成的話,那就讓司禮監批了紅,按這個章程來辦,我信得過河南諸位宗室!”
只是現在海北軍都已經拿下了河南,而且不管是湖廣還是北直隸或是其它省份都是隨時可以摘下來的桃子,所以現在有不計其數的有心人士投向了海北鎮,至少是跟海北鎮之間保持正常的聯絡。
正如衡王府這邊的訊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