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代衡王殿下都是他的主子,但是到現在這個時候他首先考慮的問題是就是怎麼保全自己,而把衡王殿下獻給海北賊已經是保全自己的唯一辦法。
雖然他與柳鵬以及海北鎮仇深如海,但是現在柳鵬真正的目標可是這位天怨人怒的衡王府,只要及時轉向把衡王爺這位罪魁禍首獻出去就能保全自己,說不定還能在海北鎮撈點小官做做。
而那邊衡王爺也明白過來:“周司禮,你是說御駕親征還有最後一線希望嗎?”
周杜達趕緊苦口婆心地說道:“如果陛下不御駕親征,那就是連最後一線希望都沒有了……如果陛下御駕親征,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衡王府不由陷入了長考之中:“御駕親征……這件事的風險似乎有點大啊,國朝自正統北狩以後可從來沒有什麼御駕親征的習慣!”
只是周杜達繼續苦口婆心地說道:“殿下,現在不是考慮風險的問題,你才是天命之人,到時候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逢凶化吉!”
衡王爺不由鎖緊了眉頭,他顧不得周杜達現在是被自己打得一片血肉模糊,趕緊擠了過去說道:“周司禮,你說本皇御駕親征真有一線反敗為勝的希望……”
“陛下,我覺得不止一線希望,至少有兩三成的勝算……”
周杜達正想著用什麼花言巧語把衡王爺拉下水來,卻是突然渾身劇痛整個人就倒在地上:“王爺,你幹什麼?”
“幹什麼?”衡王爺目露兇光:“你是想把我獻給海北賊,周杜達你的如意算盤想得太妙了一些,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你想得太美了,我先送你上路吧!”
周杜達不知道什麼地方露了破綻,整個人是魂飛魄散,他大聲叫道:“王爺,王爺,這是誤會……這是個誤會啊!”
只是衡王爺可不管周杜達說什麼誤會,雖然這件事有點捕風捉影的跡象,但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根本顧不得這麼多了。他手中拿著快刀連著砍了周杜達六七刀,直到周杜達徹底沒氣才停下來手:“想把本王獻給海北賊那就想得太美了,本王是不會讓你們如意……哼,就是獻給海北賊也是本王自己動手就行!海北賊還有信王
你們不要太得意了!”
只是相對於與衡王府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海北軍,現在衡王府對於信王的恨意更深一些。雖然大家都是太祖子孫,但是現在衡王府已經徹底完了,但是信王至少控制著京師,還能繼續快活一段時間,一想到這一點衡王爺大笑起來:“我不僅要讓周杜達你給我陪葬,我還要整個大明給我陪葬!要
完的話,大家一起完吧!”
對於海北軍來說,他們也實在想不出有這麼一幕醜戲,衡王爺與衡府賊在海北軍北伐之後居然不是全力組織抵抗,而是打著御駕親征的旗號繼續北竄踐踏地方並給大明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何況衡王賊還來了一個迴光返照,居然蒐羅到一些已經望風而潰的衡府賊組成一支數千人親征軍繼續北竄在北直隸橫行。
但是這樣的迴光返照對於大明來說卻是徹底的致命一擊,現在一線部隊報告前方已經沒有文武官員在組織 抵抗,處處都在派信使過來聯絡海北軍,並希望柳鵬能實現他對北直隸的承諾。
而衡王府的最終結局註定只能是自我毀滅,柳鵬也沒想到衡王府最後關頭還會玩出這麼自我毀滅的一招,因此他對於衡王之死沒有任何惋惜的感覺:“衡王死了?”
“死在玉田縣了,死得很慘,北直官民可是恨死他了,他一死可以說是天下人心大快,只恨不是死在我們海北軍手裡!”
柳鵬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現在這麼一個結局比死在我們手裡還要痛苦一些,前線部隊什麼時候能拿下京師?”
蕭夜當即回答道:“再有十天半月就差不多了,京師既定,天下也能安定下來!”現在海北軍的北伐更象是行軍而不是一次作戰行動,河北軍民都知道如果搶在秋糧解運之前投向海北軍那麼多免一季秋糧,紛紛第一時間易幟,現在真正限制海北軍進軍的速度甚至不是後勤保障能力,而
是海北軍自身的行動能力。
現在武星辰的北伐軍已經控制了陝西、山西的大部以及半個北直隸,在這種情況下進攻京師的事情自然也是水到渠成,因此蕭夜認為海北軍花個十天半月就能拿下京師了。現在看來柳鵬搶先掃滅建奴絕對是一手好棋,不然進軍京師的途中會隨時擔心建奴突然從山海關外殺出來導致局勢有著根本性的改變,而現在海北軍完全可以閒庭信步一路攻城略地,信王殿下在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