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
大家的聯想一下子就豐富起來,由於邢建波與五義蠶行的關係,大家很快就明白了什麼,平時愛顯擺的刑房單經承不由脫口而出:“原來邢建波這廝跟衡王府早有勾結!”
前年的這起官馬被劫大案確確實實是衡王府儀衛司校尉們幹下的驚天大案,但是這案子跟邢建波卻是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時候邢建波跟衡王府根本還沒真正搭上關係,只是幫衡王府打著下心而已。
但正所謂慾加之罪何患無詞,魏舉與柳鵬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邢建波與五義蠶行搞倒搞臭,哪怕邢建波已經是個死人了,還要在他身上踩上一萬腳,讓他萬世不得翻身。
當然邢建波縱然再罪大惡極,也沒有能力獨力在高密做下去這樣的大案子,那隻能是衡王府的幫兇而已,至於真兇,大家原本始終想不明白了,但是魏舉這麼一提醒,大家已經明白過來,這官馬被劫的案子做得如此漂亮,甚至連半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在這東三府地面上了,除了衡王府之外,誰還有這樣的力量。
而且既然確定了官馬被劫案的方向,大家就一下子覺得衡王府在那段時間確實行徑特別可疑,而且當時辦這個案子就有很多證據指向了衡王府,在場的很多人都讀過《登州淪亡痛史》、《萊州淪亡痛史》以至《青州淪亡痛史》,對於書裡很多屬於捕風捉影的事件本來就是半信半疑,現在卻發現這些事情未必是捕風捉影,或許萊州府內發生的這些大案子就是衡王府幹的。
要知道根據這些淪亡痛史上的說法,衡王府就是東三府境內一切大股盜匪的總後臺,東三府治安敗壞,實際都是衡王府的陰謀,對於這樣的說法大家覺得破綻多多,但是今天覆盤官馬被劫一案,大家又覺得淪亡痛史的作者必然知曉其中內情,只是雖然大家都這麼想,魏舉卻是連連搖頭說道:“經承老爺,這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只是魏舉很快就向大家透露了一點資訊:“姚廠公是查到了咱們高密縣的一些事情,而且他已經交代給柳鵬柳大少,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找柳大少問一問,或許就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他又補充了一下:“諸位可聽說福山銀案沒有?登州的大案子,福山縣的三班衙門奉命往省裡送銀子,結果半道上被人劫了,丟了上萬兩銀子,是在登州府黃縣丟的,這案子表面說是破了,實際根本沒破,所以柳少請姚廠公出面查一查,結果姚廠公查下去就有大收穫了!”
說到這,大家已經心知肚明,福山銀案與高密縣的官馬被劫案性質太相近,手法也差不多,至於真兇,當然也肯定是同一夥人,難怪魏舉會舊事重提,把這案子又翻出來。
那邊愛顯擺的刑房經承就問了一句:“我們真得可以過去找柳鵬柳大少問這案子?”
魏舉笑了起來:“自然可以。”
柳鵬當時在五義蠶行這邊找到的證據只是拿到幾個總旗、小旗、校尉的口供而已,缺乏足夠的物證,根本沒辦法在宗人府與御前給衡王府定罪,但是讓大家明確下把自己坑苦的仇家到底是誰,卻已經是足夠得不能再足夠。
柳鵬也不需要給衡王府定罪,畢竟衡王府就是有天大的罪過,只要不牽涉到造反謀逆這個底線,大明皇家還是一定會護短,就是不護短也就是囚禁於鳳陽高牆而已,即使如此,柳鵬就絕了給衡王府定罪的心思。
他只是需要大家明白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都去找衡王府的麻煩,順便把五義蠶行這案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賀知縣當即明白過來了,他板著臉說道:“這案子我會去找柳少好好問一問,若是讓我知道真兇是誰,我當然不會客氣,別看我只是小小知縣而已……”
說到這,賀知縣臉帶嚴霜說了句狠話:“知縣也是個官,別以為自己天生貴潢,就不把知縣當人看了!”
別說是衡王府,就算對方是鄭貴妃家,現在賀知縣也要好好鬥一斗,不鬥個天翻地覆,他就把這個賀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