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姚玉蘭這邊拿到一萬兩銀子的現銀,那整個登州府沒有任何人能在商業上打敗柳鵬。
姚玉蘭看到柳鵬臉色變幻不定,以為是嚇著柳鵬了,她有些心疼地說道:“柳少,覺得利率太高的話,咱們還可以好好談一談,但是這筆銀子,咱們得投到對馬的絲路上去。”
自從柳鵬跟他提及山東到對馬的生絲生意以後,姚玉蘭就是念念不忘了,實在是這筆生意利率太驚人,因此姚玉蘭繼續說道:“當初柳少在我耳邊說過的話,我一直都記得很清楚!柳少說了,要開啟對馬的絲路,至少也得一萬兩銀子,如果辦得不順利,那就得用上兩萬兩銀子,現在我把兩萬兩銀子都給柳少準備了……”
說到這,姚玉蘭幾乎是貼著柳鵬的耳邊問道:“柳少,兩萬兩銀子,我可以不要利息,咱們一起合夥做這個生意,我只要問你一句,有沒有信心開啟對馬的絲路……”
明明是溫香軟玉,吐氣如蘭,但是柳鵬現在卻突然有了萬丈豪情,他斬釘截鐵地說道:“姚姐姐,柳鵬必不相負!”
“柳少必非負心人!”姚玉蘭笑顏如花,自從田立義死後了,柳鵬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開心:“柳少若是把我這兩萬銀子虧掉了,那柳少你得把整個身子賠給我!”
說到這,姚玉蘭悟著玉嘴不禁又笑出聲來,那聲音彷彿山間奔放的溪流,面容卻如同桃花一般嬌豔。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對於登州的農夫來說,八九月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月份,到處都是看到忙碌的人群,平時繁忙的縣城一下子顯得冷清起來,好些在縣裡名聲顯赫的人物現在都回鄉下重新拿起鐮刀幹起搶收的活計,甚至連縣裡的大戶、差役、公人都不再下鄉催討起今年和去年的租子與賦稅,而是搶著到田裡收割。
在這個收穫的季節,人們的心情總是不錯的,只是湯家老店的湯水建現在卻處於糾結之中。
倒不是他鄉下的幾十畝地沒有人幫忙搶收,也不是生意上出了什麼差池,更不是他最近招惹了什麼人,而是對面的這位吳孟輝還在大聲嚷嚷著:“老湯,你讓我該怎麼說你了!別猶豫不決,趕緊到龍口開個分號,不不不,縣城這家店才是分號,龍口才是總號!”
湯水建糾結的緣由也在吳孟輝這個過於熱情的提議,他沒發聲,而是店裡留守的幾個夥計也是個個心猿意馬,時不時就朝這桌上瞅一瞅,或者過來聽一耳朵。
好半天湯水建才說了一句:“老吳,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這家湯家老店已經是幾十年的老店,到我手上已經是三代人了,怎麼到我手上突然就搬到龍口去了!”
吳孟輝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告誡湯水建:“老湯啊老湯,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行,跟你說句實話吧!我是覺得咱黃城的騾馬店,就是老湯你這邊最合我的心意,到你就象就跟回了我自己家一般,但是……”
吳孟輝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在龍口那沒有分號的話,老馬家在龍口那邊新開一家分號,是兩家聯營,你再不肯到龍口開分號,我以後只能去照顧老馬的生意了!”
湯水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吳孟輝這手牌一打出來,他還真怕了:“吳哥,實際我也想到龍口開家分號,我不是在考慮嗎?我前段時間都跑了兩遍龍口,那邊好歸好,可是地價實在太貴了,都快趕上咱們縣城的一半了!”
湯水建之所以跑到龍口那邊查探情況,也就是因為吳孟輝所說的這種情況,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湯家老店是幾十年的招牌,已經經營整整三代人,黃縣一提騾馬店,大家只會想到湯家老店,而且整個湯家老店都是湯水建自己的家業,根本不用擔心漲租金的問題,湯水建又是個特別小心細緻的人,這些多年經營下來,湯家老店在他手裡就沒出過什麼大的差池,生意可以說是蒸蒸日上。
這黃縣城內,不管哪家騾馬店、酒家或是旅店,湯水建覺得自家都有著絕對優勢,論服務、論設施、論名聲、論價格,湯家老店都佔據絕對優勢,不怕誰進來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