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田,恐怕非這位柳少不能辦。
這位柳鵬根本就是登州的土皇帝,他甚至還直接佔據了過萬畝的涇王遺地,至於是一萬一千畝還是一萬五千畝,具體數字不好說,反正這位柳大少膽大包天,敢把福王府應得的田地全部劃到自己碗裡去。
因此徐進到了青州府以後,一直就沒同柳鵬正式接觸,而周杜達顯然看出徐進的心思:“徐典膳,莫不成您想縱容柳小賊霸佔你們衡王府的莊田不成!”
這當然不成,從來只有福王府霸佔別人的田地,沒有別人霸佔福王府田土的道理,只是這個時候徐進卻是說道:“我聽說這位柳巡檢還是比較好說話,我準備找他過來談一談,大家談個價碼出來,生氣和財!”
“價碼好談,可徐典膳準備收多少銀子?一畝地是三分,五分,還是七分五,頂多也就是千兒八百兩銀子,可是您要知道,那龍口地方一年可是收好幾萬兩銀子,您若是隻拿千兒八百兩銀子回去,恐怕這個典膳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徐進不由一驚:“一年好幾萬兩銀子?我還以為這龍口港一年只能收幾千兩銀子,真有好幾萬兩銀子?”
周杜達當即加了許多誇大之詞,他說道:“何止好幾萬兩銀子,說不定都有十幾萬兩銀子,整個登州府的公私港口就數龍口排在第一位,嗯,應當說,整個山東省內的港口,龍口也是第一位的!您如果拿到了龍口,一年至少有好幾萬兩銀子進項。”
一年有好幾萬兩銀子進項,自然是做什麼都好,而且還可以在王爺面前買一個最好的位置,不對,一年如果有好幾萬兩銀子,那還考慮王府裡面的位置幹什麼!
因此徐進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但他還是要拿捏一下:“龍口雖然有金山銀山,但是我手上只不過百來號人,據說那位柳巡檢本來就管著三十多個弓兵,手上還有好幾百人的巡防隊,不好對付啊!”
看到徐進心動了,周杜達趕緊說道:“有什麼不好對付的,那位柳鵬柳大少再強橫,能強橫得過萬歲爺,誰不知道萬歲爺與鄭娘娘最心疼最寶貝福王爺,您這次到山東來,可是帶著聖旨過來,柳小賊再強橫,還能強橫得過陛下的聖旨不成!”
說到這,周杜達又說道:“再說了,衡府儀衛司有將士一千三百人,健馬數百匹,現在都可以交由典膳統率東進!”
徐進吃了一驚,根據這段時間他獲得的情報,衡府儀衛府可是整個東三府數得著的一支強大武力,除了登州營與即墨營這兩支營兵之後,一般衛所由於京操任務繁重,實際的戰鬥力反而不如衡府儀衛司。
如果能借到衡府儀衛司這支武力,在東三府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說不定能從東三府多丈走十幾萬畝的田地。
“好好好!”徐進很開心:“小周,衡王爺怎麼能把衡府儀衛司借給我使用,這可是有違祖制啊!”
周杜達當即說道:“衡王爺早就想好好收拾柳小賊,只是今年時機不合適!”
這一次百年大旱打亂了衡王府的許多計劃,原本衡王府與臨清鄭家準備挑起一場生絲戰爭,狠狠收拾柳鵬與王之道的聯軍,但是今年整個東三府的生絲生產都因為旱災受到很大影響。
既然大家用盡一切辦法保證蠶繭與生絲的正常供應,但是這場生絲戰爭只能沒有開始就告一段落,衡王爺準備了無數驚天動地招數,卻是全部落空,氣得他咬牙切齒,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到徐進身上。
畢竟現在衡王府是師出無名,他們在青州府內可以自由活動,卻不敢進入登萊兩府,萊州王知府更是公開放出話來,衡王儀衛司不許有一兵一卒進入萊州府,一旦擅自進入萊州府責任自負,萊州府概不負責他們的安全,而在登州府活動風險那更是九死一生。
而現在福王府到東三府來圈佔莊田,那自然是師出有名,衡王儀衛司的精兵強將可以交由徐進統帶,出了問題都有萬曆皇帝幫忙善後,自然可以萬無一失,肯定能給柳鵬那小賊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