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擔,因此聽到柳鵬這麼說,那自然是一片歡呼。
那邊孔獐孔副會長就問道:“柳少,你覺得該怎麼辦?”
“朝廷既然不發部銀,那我們州縣虧空太多自然無力墊支,所以夏糧上市之前,恐怕對遼東的米豆轉運會大受影響!”
怎麼一個大受影響法?那邊徐應元徐知府很有興趣地問道:“五月夏收之前,我們竭盡全力,每月大約能運大約多少石?”
“一萬石!”柳鵬當即說道:“一萬石,頂多就是一萬石了!這一萬石是我們從牙縫裡省出來,一粒米都不能多了,我們已經用盡一切辦法了!”
“好!”那邊孫昌齡孫推官當即握緊了拳頭說道:“登萊加起來一萬石剛剛好,朝廷應當體諒我們!”
接下去就是春荒時分,登萊減少對遼東的米豆輸出自然是一件莫大的好事,畢竟每年春荒時分就會有很多市民與農民因為去年的存米吃盡,衣食無著只能東拼西湊甚至向地方上新崛起的中小地主借高利貸。
而去年登萊兩府不但承擔起召買三十萬石的重任,而且還遭遇了一場嚴重旱災,米價已經一路飛漲,最高的地方甚至到了一石八九錢銀子的地步。
這個米價雖然比不得萬曆四十三、四年一石米三兩銀子的天價,但是很多升斗小民已經難以度日,但遇到春荒很有可能賣兒賣女甚至家破人亡。
而現在減少對遼東的米豆運輸,市場上的米價自然就能有機會及時回落,登州府與萊州府的升斗小民自然有一個喘息的機會。
對於柳鵬的決定,大家那是一致擁戴:“最多是一萬石,等新糧上市了再慢慢!”
“想要多運,那就是多拔部銀下來,如果拔不下部銀,那也得把京邊錢糧給我們留下!”
“反正不留下京邊錢糧,今年每個月就是一萬石,這事,餉臣、撫臣、道臣說了不算!”
蓋州套。
“一萬石?只有一萬石?”
得到雷初陽通知的時候,趙經歷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他作夢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個晴天霹靂。
他幾乎是一把就抓住了雷初陽的衣領質問道:“今年山東米豆不是六十萬石嗎?怎麼一個月才一萬石,不對,是隻有八千石!”
去年多虧了官軍幾場大敗,所以蓋州這邊才能把兩成半的虧空給填上,而趙經歷也從柳鵬與龍口領到一筆又一筆回扣,雖然拖延相當嚴重,但是趙經歷的日子還是過得美滋滋,他甚至玩起接木移花的把戲,把一部分米豆扣下來準備用來出售。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登萊運來的米豆突然之間就降到了一萬石,而且按照他與登萊方面的約定,這一萬石實際只運到了八千石。
這根本沒法活了!
不管雷初陽怎麼說,他就是抓住雷初陽的衣領質問道:“一個月八千石怎麼可能夠用,不出十天半月,我就會被這些軍爺活活打死,他們若是拿不到米豆,是真要打死人的!”
而雷初陽笑呵呵地說道:“軍爺要找上門來,你可以到廣鹿島借兵,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朝廷又是召買六十萬石又是加派,而且是一年收兩年的加派,我們怎麼活,只能給朝廷來個下馬威了!就看朝廷肯不肯答應了!”
趙經歷已經明白過來:“如果朝廷肯答應登萊存留京邊錢糧的話?”
“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一年保證能有六十萬石!”
趙經歷當即點了點頭:“好,我一定跟上面還有各位軍爺講清楚,一定要搞定你們山東京邊錢糧存留的問題,這個事情我們可以合作,這事得講究一個細水長流,不能竭澤而漁,這樣的好事得多運幾年,你們有好處,我們這邊也好處!”
雷初陽不由笑了起來:“這事關鍵就在你們遼東!”
而在天津的餉臣李長庚幾乎是第一個得到訊息的中央大員,他聽到這訊息的時候筆差一點掉在地上了:“什麼,遼南四衛要斷糧了?”
他作夢也沒想到登萊這些地方官員居然這麼膽大包天,居然敢在海運遼東的糧食上打主意,直接就卡住了遼東的脖子:“不是有登州海防道與萊州海防道嗎?陶朗先不是還負責主持山東海運嗎?怎麼這點事都辦不好!”
對於餉臣來說,這是最糟的結局,而下面報信的人當即答道:“部院,據說登萊兩府油盡燈枯,墊支已達十數萬兩,無力再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