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選擇,張同知話音剛落,幾十人就第一時間跪了下來:“一切都聽柳經歷安排!”
“是啊!柳經歷讓誰管事,讓誰在家閒養,讓誰馳援遼東,讓誰在家待命,我們都聽柳少安排!”
看到威海衛這邊低頭了,柳鵬當即笑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經歷而已,諸位都是三品、四品的武職,這麼跪下來豈不是折殺我了!”
下面的張同知搶先說道:“經歷大人深謀遠慮,推官大人明見萬里,我等一切都聽經歷大人與推官大人安排!”
柳鵬大笑起來:“真聽我安排?那你們把文登營的捕倭軍先撤回衛再說!以後文登營是文登營,威海衛是威海衛!”
文登營與威海衛之間有上下級的代管關係,所以威海衛最精銳的一支捕倭軍雖然是在威海衛地面,卻是直接交給文登營指揮調動,這也是威海衛對文登營非常不滿意的地方。
這支捕倭軍雖然只有一百多人,但是不管是裝備還是訓練或是吃穿用度都是威海衛之最,但是威海衛全力供著這支能夠野戰的捕倭軍,卻是幾年未必能用得了一次這支捕倭軍,文登營直接就把這支捕倭軍拿走,根本不容威海衛插手,
現在有了柳鵬的這道命令,威海衛的武官一下子就暢快起來,覺得柳鵬掌握了威海衛未必是一件壞事,當即就有人說道:“柳少,咱們衛裡受的委屈實在太多了,您是不是要給咱們主持公道!”
說到這,大家都是眼睛一亮,別看大家看起來三品、四品的高階武官,而且衛所還有自己的武力,但是受委屈的事情實在太多。
衛所與衛所、衛所與州縣還有衛所與道臣、省裡之間的矛盾實在太多了,很多事情衛所覺得受了很大委屈又沒處訴苦,現在柳鵬來了大家覺得反而有辦法了。
這可是西三府真正的土皇帝啊!
而那邊柳鵬笑了起來:“要主持公道還不容易,找孫推官啊!推官可是四府啊!”
推官掌刑名,雖然推官向來難做,刑名上的權力往往會被知府請來的刑名師爺分走了一大半,但那是對一般的推官來講,現在柳鵬與孫推官既然達成了攻守同盟,等他回任推官以後在刑名這件事上肯定能說一不二。
而孫推官也笑了起來:“柳經歷說得沒錯,如果有辦不了的事情,找我便是,我一定幫你們把事情辦了!對了,柳經歷,把你的安排說一說吧!”
柳鵬當即笑了起來,他站了起來朝著一邊嚷道:“老經承,這位是馬立年,現任昌邑魚兒鋪巡檢司巡檢,我當初在黃縣能一步一個臺階往上走,就是因為有了老經承,而現在我事務繁忙,不能天天呆在本衛經歷司,所以……”
“只能煩請老經承掌經歷司事,兼理本衛事!”
“掌經歷司事”、“兼理本衛事”這兩個詞柳鵬不是憑白說出來的,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而馬立年也是笑呵呵地說道:“諸位同仁,諸位同仁,以後還大家多加照顧,有什麼辦不了的事,我們一起去找孫推官請他幫我們辦了!”
馬立年說得十分客氣,但是神情卻是有著陰狠之意,誰要是在這件事跟龍口作對,那自然是死無葬身之地,而這些武官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一方面有著武官的驕悍氣息,另一方面卻也懂得進退之道,張同知當即說道:“馬老經承,回頭咱們好好喝兩杯,只要喝服了咱們這幫兄弟,以後大家辦事都找你來辦!”
這話說得非常漂亮又很有分寸,而馬立年陰柔一笑:“好啊,回頭好好喝兩杯,以後大家都是自家人,要多多親近親近!”
“多多親近親近!”
“大家確實是多多親近親近。”
大夥總是希望萬曆四十七年能早點過去,萬曆四十八年的日子能好過一點,但是到了萬曆四十八年,大家才發現日子反而更難過。
有這種感覺的不僅僅是下面的升斗小民、縉紳大戶以至州縣官員,連山東巡撫王在晉都有這樣的感覺。
現在王在晉就覺得到了萬曆四十八年事情越來越難辦,而且事情越是難辦還越得辦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