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柳鵬的說法很有說服力,這讓陶朗先一下子就改變了主意:“是這麼一回事,這第一仗絕對不能輸,輸了本撫就不能跟京師交代,那麼本撫允你便宜行事,派斥侯先行上陸打探建奴實情……”
只是陶朗先很快就給出了具體的限制:“上陸斥侯這件事,柳經歷你應當心裡有數,絕對不能太多,引來建奴大兵啊!”
柳鵬當即笑道:“我有水軍接應,建奴大兵一來我就讓他們退到海上!”
“好好好!”對於柳鵬的答覆陶朗先非常滿意:“就這麼說定了,等我實授登萊巡撫,柳經歷一定要來一個旗開得勝,到時候本撫保你一個通判的實職!”
只是送走了陶朗先之後,一直坐在後面聽著雙方談話的魏瑜君卻開口說道:“夫君,陶道臺的承諾未必可信,前次為了這個經歷的差使,他拖了夫君多久啊!”
說到這,魏瑜君越發有些憤憤不平起來:“再說了,遼南諸島是我們打出來的地盤,他陶朗先憑什麼對我們指手畫腳,甚至還不許出兵上陸……”
說到這,魏瑜君直接就給出一個結論:“對我們龍口指手畫腳,他即使就是實任了登萊巡撫,也沒有這個資格。”
柳鵬覺得魏瑜君說得非常好:“沒錯,他沒有這個資格,我可以給他面子,但是他能不能對我們指手畫腳,要我們任由他來擺佈。”
魏瑜君繼續說道:“夫君以後還真得小心,特別是夫君去了遼東以後,家裡就只有我們幾個弱質女流留守,誰知道他會動什麼歪主意。”
正說著,那邊外面有人報告:“柳少,蕭總管來了!”
“蕭總管?是不是遼東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柳鵬現在可以說是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遼東方面,即使有陶朗先阻擋,他仍然是做好與建奴大戰一場的準備,因為他特意通知蕭夜,如果有遼東方面的訊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只是蕭夜卻說起另一件事:“倒不是遼東方面的訊息,是我們登萊的聞香教最近又跳了出來,而且似乎想要大鬧一場的樣子。”
雖然登州聞香教屢受重創,但是自從加派遼餉、海運米豆以後,登州的聞香教就有復興氣象,整個東三府的聞香教更是變得蒸蒸日上,教眾越來越多,教務也越來越發達,即使官府與柳鵬百般限制都改變不了這樣的既定事實。
朝廷的加派、召買、牛運、海運對於升斗小民來說絕對是不堪重負,在這種情況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聞香教,即使不是虔誠教眾也想從聞香教之中獲得了一些心理安慰。
只是過去幾年柳鵬可以說是多次重創了聞香教,甚至在個別地區將聞香教連根拔起,所以現在聞香教都非常低調,生怕惹急了引發巡防隊與官府的暴力鎮壓。
因此柳鵬聽到蕭夜的彙報不由吃了一驚:“遼東糜爛,結果建奴還沒有盡取遼河以東,聞香教倒是第一個跳出來,急了點,實在是急了點。”
雖然這麼說,但是柳鵬還是穩若泰山,而那邊蕭夜當即問道:“柳少,要不要我們搶先下手,不然的話就要被聞香教搶了先手?”
“我們爭取後發制人,他們即使搶了先手又能怎麼樣,先發者制於人!”柳鵬倒是對自己信心十足地說道:“這件事不用太著急,登萊是我們龍口的天下。”
雖然登萊兩府有道臣有官府還有很多地方強人,但是柳鵬面對聞香教卻敢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怕聞香教搗亂,聞香教哪怕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仍然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蕭夜當即說道:“那好,我就把他們盯緊了,不過他們這麼只是鬧一鬧,似乎沒準備起事。”
他有幾個打入聞香教內部的探子,知道聞香教的具體情形,知道這一次聞香教並沒有做好起事的萬全準備,只是準備倉促集中教眾鬧一鬧而已。
而柳鵬當即交代道:“一定要盯緊了,不能出大亂子!”
而現在的蓋州已經出了大亂子,雖然建奴的大兵還沒有殺到蓋州來,但是蓋州已經處於不裝置的狀態,這裡距離遼陽不過是兩三百地罷了,建奴的快騎指日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