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抄襲大金兵的側翼。”
這是地皮無賴慣用的手段,只有把龍口軍吹得高高在上,才能顯示得出他鄭關濤的真正本領,若是龍口軍完全不堪一擊,皇太極怎麼可能會把三顧茅廬把他請了出來,所以他一定幫龍口軍先吹起來再說。
而皇太極就吃他一套,他當即問道:“鄭先生?那您說怎麼辦?”
鄭關濤當即就說道:“今大汗破遼瀋席捲四衛,但是漢民人心不附,四衛新附漢兵不足四百人,金復之間全賴八旗兵丁鎮守,八旗兵丁一去則任由土寇橫行,故雖然有貝勒爺坐鎮復州,金復之間土寇卻是橫行,實在是漢兵之數太寡,貝勒爺雖破一土寇,金復又有十土寇聚集。”
皇太極覺得鄭關濤說得有些道理,自從攻克遼、沈之後,他那位父汗的信心就一下子膨脹起來,甚至連國號都從“後金國”改成了“大金國”,雖然說計丁授田,卻對漢官保持著一種完全不信任的態度,完全不把漢民當人看,漢民根本沒法生存,因此遼東漢民騷亂不斷。
就象現在總兵官是遼東級別最高的漢官,但是總兵只能管理四千漢民,再以二十丁取一,一個總兵官只能帶二百漢兵而已,下面的副將、遊擊更是帶一百來漢兵,備禦乾脆帶二十五個漢兵,而且這些漢兵平時都不許擁有兵器,武器平時由女真人負責保管,又以火槍、大炮為主要武器,一個總兵官平時能自由排程的漢兵才一百人而已。
在這種情況下,遼東新徵服區的治安作戰幾乎完全由八旗軍來負責,因此仔細皇太極想了想,告訴鄭關濤:“漢人二十丁出一漢兵,這是父汗的決定,我也不好改變,但是金復情況特別複雜,每二十丁再取一雜役如何?”
實際這些漢官統治下的漢民都是被女真貴族認證過的順民,平時都是充當八旗軍的雜役,皇太極這話只是玩文字遊戲,事實上還是決定擴大金復之間的新附漢兵,而且還不僅僅是擴大一倍那麼簡單。
他是努爾哈赤的第八子,實打實的貝勒爺,朝中有人好造反,這事就是被人告到努爾哈赤面前也是無所謂,皇太極知道這次出鎮金復是他人生中的絕好機會。
諸英既死諸子爭立,皇太極年紀太輕,本來未必有機會承繼大統,但是現在努爾哈赤點了他的名字讓他出鎮金復。
金州、復州這種地方原定派個漢官鎮守就足夠,但是努爾哈赤把他與阿巴泰這兩個皇子派了過去,自然是格外重視江浩天這個老對手與龍口軍的緣故,認為金復不容有失。
他知道自己如果好好表現即使不能接繼大統,也能成為大金國第二個舒爾哈齊,按漢人的說法就是一字並肩王。
正在基於這樣的認識,他不但對鄭關濤的建議從善如流,而且還做了一些補充:“鄭先生,到時候你跟金復的土寇好好說一說,讓他們切莫與龍口流賊勾結在一起,一時走錯了路不知大金恩德,自然還有回頭之路……”
說到這,皇太極殺氣騰騰地說道:“若是執迷不悟,與島寇同流合汙,那大金絕不留情,一定會斬盡殺絕,寸草不留!”
現在龍口軍上陸的幾支先鋒隊與金復義兵不斷有合流的趨勢。
而且兩者各有優勢,金復義兵雖然數量眾多而且熟悉地形,但是戰鬥力弱,又欠補給與機動能力。
而幾支先鋒隊雖然數量不多,但是戰鬥力強,可以從海上源源不斷得到補給,因此皇太極就認為一定拆散兩者的聯絡,如果離開了金復義軍的支撐,上陸的龍口軍也就是幾百人而已,不足為患。
只是那邊鄭關濤卻是壓低聲音說道:“貝勒爺此計甚妙,但還不是釜底抽薪之策。”
皇太極一下子就好奇起來,他沒想到這個登州漢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滑頭一些,他當即問道:“什麼才是釜底抽薪之策!”
而鄭關濤當即說道:“貝勒爺宅心仁厚,殺戮只及土寇,實際有不少無敵土民心向明賊,不管土寇土民都應當一視同仁,殺戮之餘方能對這些土民講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