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裴嫿抱上馬車,皇甫離歌才出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 而裴嫿此時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的目光看向皇甫離歌,眼淚無聲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怕是再也沒有比眼前的這個男人更好的人了,他俊美,溫柔,心思細膩,集世間所有美好的品德於一身。他就像天上的曜日一樣,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她知道他的不容易,也懂他的良苦用心,同樣,她也知道他不愛她,她只是不甘心…… 看著皇甫離歌肩膀上滲出的血跡,裴嫿眼中閃過一抹痛苦與愧疚,她沒想傷害他的。她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他。 她只是太愛他了,然後失去了理智。 是的,如他所說,她才貌雙全,未來光輝璀璨,可是沒有他,再璀璨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但是她不能成為他的負擔。 裴嫿忍著心中的酸澀,看向皇甫離歌,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之前是我失態了。對不起。” “這件事本就是我的錯,你對我有怨也是應該的。”皇甫離歌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不,不是的。我……”裴嫿看著皇甫離歌欲言又止。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皇甫離歌不喜歡她,甚至連他們之間的婚約都是她向爹爹求來的。 她狠了狠心,用力的攥緊手心,因為太過用力,手心中甚至有鮮血滲出,不過現在也唯有疼痛才能讓自己保持理智了。 “我會退婚的。”裴嫿艱難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這短短的一句話,似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裴嫿的臉色變得肉眼可見的蒼白,她感覺自己此時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痛的無以復加。 她愛皇甫離歌,正因為她愛他,所以她絕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所以哪怕再怎麼痛苦,她都可以承受。 看著裴嫿的模樣,皇甫離歌嘴巴張了又張,最終卻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她既然已經同意了,她又何必再多此一舉,說些什麼呢?而且這個時候無論她開口說什麼,都只會顯得多餘。 馬車緩緩的行駛在路上,車內一時之間有些寂靜無聲。 “籲……” 隨著車伕的一聲呼喝,馬車停了下來。 “王爺,裴府到了。”車伕的聲音傳入車內。 “知道了。”皇甫離歌應了一聲。 隨後神色有些為難的看向裴嫿,開口道:“如今朝堂還未穩定,我的身體情況,還望裴小姐可以幫忙保密。” “嗯,王爺放心。小女知曉輕重。”裴嫿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似乎又恢復成了與皇甫離歌初遇時的模樣,那個飽讀詩書,品貌端正,端莊嫻靜,那個最完美的高門貴女。 “多謝。”皇甫離歌起身,抬手朝著裴嫿行了一禮。 裴嫿的手指動了動,最後緊握成拳,笑著道:“王爺客氣了。既然已經到了裴府,小女就下去了。” 裴嫿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不過在她下馬車之前,她還是沒有忍住,回頭看向了皇甫離歌。 曾經和皇甫離歌相處的一幕幕場景,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下了馬車之後,他們的關係就再也不復之前了。更何況他的生命只有半個月了,這一次說不定,說不定就是永別。 千言萬語湧入心頭,可是裴嫿最後卻只是說了一句:“王爺,珍重。” 她願用她的餘生祈禱,祈禱他能夠康復,能夠平安,能夠長命百歲。 “珍重。”皇甫離歌微微頷首回道。 在感覺眼淚快要從眼角流出時,裴嫿快速轉過身去,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進了裴府。 最後的最後,就讓她保留一絲驕傲吧!她裴嫿怎麼說也算是這京都數一數二的貴女了。 皇甫離歌望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心情無比複雜。 裴嫿是個很好的女子。她不討厭裴嫿。若她不是現在這個身份,也許他們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只可惜命運弄人。 皇甫離歌自嘲的笑了笑,隨後嘆息一聲,收回視線,吩咐車伕道:“回吧。” “是。”車伕應了一聲。關上車門,揚起馬鞭。 “駕。”一聲呵斥,馬車開始緩緩前行。喜歡女扮男裝:太子殿下只想逃()女扮男裝:太子殿下只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