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身上,皇甫兮夜本能的抱住了頭,身體止不住的瑟縮著。曾經已經遺忘的記憶再次湧入了腦海。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你就是一個克母的災星,掃把星。”
“想活著就乖乖聽話,不然我們打死你。”
“你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東西。呵……”
皇甫兮夜痛苦的抱著頭,目光空洞,嘴裡小聲的呢喃著:“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閉嘴,閉嘴。都閉嘴。”
皇甫兮夜怒吼一聲,竟然掙脫了夜涼城的束縛。他胡亂的揮著手中的拳頭。
“砰。”
夜涼城後退了兩步。目光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皇甫兮夜。
眼前的少年狀態極不正常,他雙眼血紅,眼神空洞沒有一絲光彩,彷彿已看不到任何希望。絕望而又瘋狂。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都該死。全都該死。”皇甫兮夜似是陷入了夢魘之中一般,對著空氣瘋狂的揮舞著拳頭。
夜涼城朝後退了兩步,抬起手摸了摸剛剛沒有防備,被皇甫兮夜打到的唇角,神色莫名。
對於皇甫兮夜現在的樣子,他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並不覺得太過驚訝。
畢竟身處皇宮,沒有母族庇護,又不得皇帝喜愛,這樣的人能活著長大都已是萬幸。
他只是想到了皇甫離歌。
只要想到那個人也曾經歷過皇甫兮夜所經歷過的絕望,他就覺得自己心裡有些悶悶的痛。
看著眼前還在發瘋的皇甫兮夜,夜涼城嘆了口氣,抬起腳步,閃身來到了皇甫兮夜的身後,一掌將他拍暈了過去。
這終究是他所疼愛的弟弟。
哪怕知道他與皇甫離歌今生已經無緣,他還是做不到不管不顧。
在皇甫兮夜的身體往後傾倒時,夜涼城伸手拽住了他的衣服,然後將他扛在了肩上,悄無聲息的將他送回了自己的寢殿。
而就在夜涼城送皇甫兮夜回去時,皇甫玄冥已經派人將賜婚的聖旨送到了榮國公府。
送走了傳旨的太監,榮國公宋季乘看著手中的聖旨,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夜涼城那是什麼人,那可是年紀輕輕,憑藉自己的本事當上一國首輔的啊。而且就連長相都是數一數二的。
雖說年紀比他女兒大些吧,可除了這其他哪一點不甩那個四皇子十條街啊。
最重要的是他還無父無母,蔚然只要嫁進去就能夠當家做主。
只是……
宋季乘看了眼站在他一旁,似乎還沒回過神來的宋蔚然,嘆了口氣。
他女兒就是個眼瞎的,一心撲在皇甫兮夜身上。
看著女兒出神的樣子,宋季乘不忍的道:“為父現在就進宮求見陛下,求他收回成命,”
說著,宋季乘抬腳就要往外走。
他夫人走的早,為了這兩個孩子他也一直沒有再娶,偌大的國公府就他們父子三人。若他連自己女兒想要的都給不了,那他努力半生,要這權勢有何用?
只是他還沒走兩步,就感覺身後有人拽住了他的衣袖。
他回頭看去,就見宋蔚然眼中泛著淚光,委委屈屈,可憐巴巴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