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零捧到自己面前的這兩樣東西,皇甫離歌神色未變,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聲音淡淡的道:“若這就是衛統領表示忠誠的方法,那……”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衛零心中一沉,但他還是緊緊握著手中的東西,咬了咬牙,再次將其向前遞了遞,語氣堅定地說道:“暗衛忠於皇族,衛零隻忠陛下。”
皇甫離歌認真的打量著衛零,沉默片刻後,她緩緩伸出手,只接過了衛零手中的那張輿圖,然後聲音有些淡漠的開口道:“若你忠於朕,那便不需要這種東西,朕會看你日後表現的。退下吧。”
衛零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看著自己手中的盒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懂的情緒。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遵命,恭敬的朝著皇甫離歌行完禮後,轉身緩緩地離開了密室。整個過程中,他的目光都沒有看向過皇甫逸軒,彷彿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看著衛零離開,皇甫離歌默默地為自己倒了一杯已經涼透了的茶水,然後輕輕抿了一口,感受著那冰冷的溫度。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終於,她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目光落在皇甫逸軒身上,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和無奈,開口道:“皇叔,人,朕送回來了,裴嫿是裴太傅唯一的女兒,朕相信,皇叔心中一切有數,朕還有事處理,就不多打擾了。”
皇甫離歌的話點到即止。都是聰明人,說的多了可能會引起皇甫逸軒的反感,所以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瞭。
說完這些,皇甫離歌也不關注皇甫逸軒的反應。她微微頷首,毫不猶豫地抬腳離開。
她的步伐略顯匆忙,彷彿不願在此處多作停留。
獨留皇甫逸軒一人坐在那裡,好一會兒,他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自嘲,自言自語道:“朕嘛?呵……”
皇甫逸軒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向裴嫿。他靜靜地站在她身旁,低頭看著裴嫿那狼狽蒼白的面容,她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微微顫抖著。她似乎正在經歷一場噩夢,但卻無法掙脫出來。
看著這樣的裴嫿,皇甫逸軒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一直將她囚禁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是不是做錯了呢?
畢竟,眼前這個女子什麼錯也沒有,一個被千嬌百寵長大的姑娘卻要莫名其妙的經歷這樣的事情……
“唉……”
沉重地嘆息聲響起,皇甫逸軒緩緩彎下腰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裴嫿。他的動作輕柔而細膩,彷彿懷中抱著的是一件易碎的珍寶一般。
抱著裴嫿,皇甫逸軒開啟密室的門,邁步走出。隨後,他吩咐府上的下人收拾出一間房間來。
下人們聽到命令後,立刻行動起來,他們忙碌而迅速,展現出高效的執行力。沒過多久,一個整潔乾淨、佈置溫馨的房間就準備好了。
皇甫逸軒抱著裴嫿走進這個房間,來到床邊,緩緩地把她放下來。然後,他轉過頭對身邊的侍女道:“照顧好這位姑娘,有什麼事要及時向本王稟報。”
說完,他抬腳就要離開,只是還不等他的腳步邁出去,便感覺有什麼扯住了自己的袖子。
皇甫逸軒低頭看去,只見一隻白皙纖細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他皺起眉頭,心中有些不悅。然而,當他抬頭看向床上時,卻發現裴嫿緊閉著雙眼,眉頭緊蹙,似乎正沉浸在痛苦的夢境之中。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不時發出輕聲呢喃。皇甫逸軒湊近一聽,只聽她低聲呼喚道:“離歌,不要走……”
那聲音充滿了無助和哀傷,彷彿是從心底深處傳來的呼喊。
皇甫逸軒見此,心中愧疚更甚。他蹲下身子,緩緩伸出手握住了裴嫿的手,似乎想要傳給她力量。
“對不起,沒事了,沒事了,以後這種事都不會再發生了。”皇甫逸軒似喃喃自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