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杦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有半個月，她再也沒見到顧城北。

在公司見過幾次季皓，她問過一次，季皓含含糊糊的，只說是有事。

但是安杦時總覺得沒那麼簡單，沒有人知道顧城北去了哪裡。

一直到半個月以後，安杦時才見到顧城北。

那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樣去公司，剛出電梯，就碰到了顧城北。

這麼久沒見到他，安杦時走點懵。

楞了幾秒鐘，安杦時才盯著顧城北開口。

“你回來了？”

顧城北眼底毫無波瀾，只是很平淡的“嗯”了一聲，然後越過她，進了電梯。

她本來還想要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卻來不及問。

也對，JM高層的事，哪是她這個小小的秘書能問的。

可是，安杦時突然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先告白的人是他，可為什麼他就好像是沒有發生那回事一樣。

反倒是她，顯得很侷促，很不平靜。

安杦時想，或許是她的錯覺，她竟然覺得顧城北好像瘦了不少。

安杦時在心裡嘲笑了自己一會兒，然後回了自己的座位。

走出電梯的顧城北，眉頭皺的越緊，臉色很不好看。

他也知道，他剛剛的態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冷淡。

可是，想到家裡的顧默，他就沒辦法面對安杦時，他不由自主的就會去傷害她。

儘管他已經很剋制了。

顧家，顧默坐在畫室裡，一張又一張的畫著畫。

可是，明顯的，她心情很糟，糟透了。

畫好又撕掉，畫好又撕。

就好像不知疲倦似的，門口的顧母看到顧默這樣，心裡也是很難受。

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她打電話叫回來顧城北，希望顧城北能勸勸顧默。

“媽。”

顧城北匆匆趕來，上樓看到站在門口的母親。

“城北，你可回來了，你快看看小默吧！我實在沒辦法了。”

顧城北看向裡面，顧默仍舊安靜的坐著，看不出什麼。

“城北啊，自從你們從美國回來，她就一直這個樣子，整天把自己關在畫室裡，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出來，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可是，那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沒了精氣神，我實在沒辦法了。”

顧母說完，已經眼睛溼潤。

“媽，沒事，您放心，我去看看。”

當顧城北進去時，顧默絲毫沒感覺到顧城北的靠近，直到顧城北將手放到顧默的手上，握住她手中的畫筆。

“小默。”

“哥，你回來了。”

“嗯，小默，別畫了。”

顧默嘴角扯出一絲很勉強的笑。

“哥，沒事，我喜歡畫。”

顧城北雙手握著顧默的手。

“小默，沒事的，你還有我，還有我這個哥哥，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都會治好你的腿的，這次不行就下次，你相信我，我一定請最好的醫生，一定會治好的。”

顧城北用力的握著，希望給顧默一點力量。

“哥，難道一次絕望還不夠，你還要再給我一次嗎？”

“這次去的時候你不是也這麼說嗎？可是，得到的結果是更大的絕望。”

顧默掙開顧城北的手，轉動輪椅來到床邊。

“哥，如果你沒經歷過絕望的人生，就沒有資格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這雙腿，我、不要了。”

“小默……”

“哥，你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顧默打斷了顧城北的話，聲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