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館裡,顧城北和夜珞伽兩個人手上戴著拳套,專注又狠厲的盯著對方。
兩個人像是兩頭高原上的獵豹,等待時機出手。
而顧城北,今天明顯的很超常,出拳的速度快、力度狠、擊打準。
夜珞伽漸漸的處於下風,有點體力不支。
“停停停,我沒力氣了。”
兩個人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喝水。
“喂,你是受什麼刺激了嗎?”夜珞伽喝著水,有點幸災樂禍的問顧城北。
“我看是你弱了不少,怎麼?來國內水土不服嗎?”顧城北瞟了夜珞伽一眼,語氣蔑視。
“你已經連續的打了三個小時了,從醫學的角度上講,任何正常點的人都是受不了的。”
夜珞伽白了顧城北一眼,果然,戀愛中的男人是最可怕的。
“這次回來幫小默看看腿吧!”顧城北盯著前方,聲音沉重。
“她還是不肯出國治療嗎?”顧默他是知道的,十年前,顧默的腿殘疾。
在國內最好的醫院經過了長時間的治療,最後醫生宣佈康復的機率微乎其微。
從那以後,顧默就再也不肯看任何大夫,不再接受任何治療。
有好幾次,顧城北都想送顧默去國外治療,但顧默怎麼也不肯去。
其實,這十年間,顧城北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治好顧默的腿的機會。
夜珞伽也總是時不時的被顧城北從國外逮回來,用各種委婉的方式給顧默診斷。
“嗯,你不是說有辦法嗎?怎麼樣了?”
“辦法是有,但是還在研究,你的妹妹,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顧城北終於露出了好久不見的笑容,抬手拍了拍夜珞伽的肩膀。
“謝謝。”
“你我之間不用謝。但是要儘快安排,我那邊還有事。”
顧城北和他是十年的兄弟,甚至有好幾次並肩作戰,早已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所以有些話,不用說都明白。
“放心,不會讓你在國內多待的。”顧城北看著自己的好友,他知道他的習慣。
這麼多年,看來他還是沒有辦法釋懷。
“十年了,就讓它過去吧,她如果在的話也不想你這麼為難自己。”顧城北抽著煙,低沉的開口。
這些年,夜珞伽一直在國外,就算是回國,也會盡可能的縮短時間。
十年前發生的事讓夜珞伽一直不敢回國,一直逃避這個地方,那件事從來都在他心裡過不去。
夜珞伽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或者說是諷刺。
“再說吧,再等十年、二十年,等我有一天看透生死了,或者等我有一天不記得她的樣子了我就回來了。”
夜珞伽開著車,她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
她總是在他辦公或者是看書的時候,在他旁邊撐著下巴眼睛放光的看著他。
然後湊到他跟前,調皮的說一句,“我家相公來之不易,媳婦同志仍需努力。”
她的一顰一笑,仍舊清晰的在他的腦海裡。
他這一生,殺人無數,也救人無數。
可是,他卻救不了自己最愛的人。
或許是他殺的人太多,或許,滿手沾滿鮮血的他奢望太多,所以上天才給了他懲罰。
所以,他這樣的人有些東西就不該奢望,他就應該永遠的待在那個黑暗血腥的地獄。
這樣,該活的人就會好好的活著,他這種該死的人就應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