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杦時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收起了剛剛面對施然時的刺。

她沉默的盯著桌面，似乎是很難回答，又似乎是根本沒準備回答。

她全身緊張的不像話，不斷的摩擦自己的大拇指。

大概有兩分鐘，空氣都是靜止的。

因為對面所有的面試官都看著安杦時，每一個人似乎都在等她的回答。

安杦時突然有種似乎被人窺探到內心陰暗的羞恥感。

她突然有種想逃的衝動。

“對不起，這是我的個人私事，比較隱私，不方便回答，抱歉”

施然還想繼續為難安杦時，可是這個時候朱莉卻進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施總監，有點急事需要您處理一下”

施然走了以後，安杦時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問題都是一些比較專業的問題，安杦時回答的都還算可以。

另一邊，顧城北站在辦公室裡，盯著高樓下的人來人往，。

每個人都渺小的如同螻蟻，匆匆忙忙。

可是這麼大的城市，唯獨他們兩個人，沒辦法放過彼此。

叩叩叩的敲門聲打斷了顧城北的沉思。

“請進”

施然走進來，看著站在落地玻璃前的顧城北，她莫名的生氣，想要質問。

可是她還是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脾氣，“為什麼？”

“什麼？”，顧城北也沒轉身。

“為什麼讓朱莉打斷我的面試？”

“還有安杦時怎麼會來？”

“我讓來的”

“為什麼？她的各種學歷資質都不符合”

“JM注重的是才能，學歷和資質都是附加條件”

施然氣的捏緊了拳頭，她不明白，為什麼？

她不甘心，“為什麼？”

“為什麼還要靠近她？難道十年前的教訓還不夠嗎？”

施然有點激動的問道。

顧城北聽到這話，突然的轉過身，眼神凌厲的看著施然。

“十年前的事我不會忘，還有別插手這件事，”

施然有點被顧城北嚇到，不由的後退了一步。

“你是還喜歡她嗎？”，施然不由的問道。

顧城北突然的靠近施然，聲音帶著他獨有的強硬。

“施然，我自己的事我喜歡自己解決，安杦時欠的，我會如數的討回來”

施然有點不明白的看著離自己這麼近的顧城北。

“我不會喜歡一個仇人”，他語氣冰冷的說道。

不知道是在給施然說，還是說給自己。

施然走出辦公室，她突然內心沒有那麼慌了。

她是一看到安杦時就慌了。

不對，是一看到安杦時和顧城北靠近就慌了。

她忘記了顧默，忘記了顧城北最難熬的那幾年。

而這一切，都是拜安杦時所賜，所以她到底在擔心什麼？

如果他們之間還有什麼的話？那隻能剩恨了。

所以，她不懂，顧城北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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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北面無表情的盯著手裡的策劃案，幾分鐘都沒翻過一頁。

施然說他還喜歡她嗎？

怎麼可能？他現在對她就只有恨，也只能有恨。

要怎麼喜歡？除非這十年沒有過。

除非小默還是那個蹦蹦跳跳跟在他身邊的妹妹。

安杦時走出JM的大樓，看著眼前的大廈。

是他的公司吧！可是她要怎麼去？怎麼在他的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