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晚才懶得管別人怎麼想,她又不偷不搶,吃好點怎麼了。 馮氏見她提了條魚回來,心照不宣的接過,“這魚你們想怎麼吃?” 楊晚想了想,說:“燉了吧,給夫子補補身,昨日奔波,夫子受了不小的驚嚇。” 馮氏點點頭,舀了瓢水進鍋裡開始煮栗子。 楊三去砍了很多藤條回來,正坐在一旁編著籮筐,楊沐柔在一旁認真的學著編。 明澤明韜拿了根樹枝在地上練字,夫子在一旁指點著什麼。 林氏在給板栗脫殼,板栗要長時間儲存需要脫殼後曬乾,脫殼是項大工程,楊晚便跟著一起剝栗子。 不一會兒,板栗燉魚的香味兒瀰漫開來,兔子也被處理好切塊爆炒。 楊晚從空間裡拿了不少調味料給馮氏收著,這些東西不是大件倒也不惹人注意,就是這個香味太勾人。 營地裡村民的目光頻頻看過來,卻也沒誰好意思開口索要。 之前還有人嘲諷楊晚一家逃難還帶上兩隻狗,人都吃不飽還要養狗,在背後說了不少閒話,有些人還等著看笑話。 沒想到進了山,這兩隻狗簡直就是個寶貝,一會兒叼只兔子,一會兒叼只野雞,完全不用愁肉吃。 有人忍不住打起兩隻獵狗的主意來。 “楊三,你家那兩隻狗借我用用。” 說話的是跟老楊家有些親戚關係的楊平,跟楊三屬於是堂兄弟。 兩家多年沒有來往,一直是誰也看不上誰,這一上來就是借狗,語氣還很不客氣。 楊三性子老實,手裡的活不停,抬頭實話實說:“狗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 楊平臉一黑,語氣帶了幾分不悅,“你這是故意推拒?我們好歹是親戚,你這麼不給我面子?” 楊三放下手裡編了一半的筐子,認真的又說一遍, “狗真不是我的,我確實做不了主啊。” 楊三臉上神情憨厚,這狗是二嫂家的,要借也是找二嫂借,他又做不了主,這楊平衝他擺什麼臉色。 “你現在是你們二房三房裡唯一的成年男丁,你怎麼就做不了主?” “那二房一家子孤兒寡母還不知從哪裡撿了個吃白飯的老頭,還不都得靠你護著逃難,你點頭的事她們敢反對?” 這話說得楊三臉一黑,這一路走來,誰靠誰他心裡不清楚嗎?要沒有二嫂一家,他和林氏早就死山匪手裡了。 他們雖是堂兄弟,但他分家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怎麼沒出面,被山匪追殺的時候也沒見他的人影。 這一路逃難,兩家都沒說過一句話,跟普通村民差不多,這會子看到好處倒上來認親戚了。 楊三再怎麼傻也知道別人不會無故示好,定是另有所圖。 “楊平,看在親戚的面子上這次我就算了,下次再敢說我二嫂什麼不好,我不會客氣。” 楊三語氣淡漠疏離,彷彿面前站的不是堂兄而是陌生人, 他們之間本也沒什麼親戚情分,從小就分開生活,比之鄰居都不如。 “還有,是我楊三託了二嫂的福才能順利逃難,不是什麼靠我,沒有我二嫂她們只會過的更好,是我拖累了他們。” 這話楊平又怎麼會信,亂世之中,孤兒寡母的沒個男人護著哪能過得好,只遇上一次山匪村裡人口就銳減,多數婦人都被搶了去,下場可想而知。 楊三就是太老實,讓個寡婦騎頭上去了。 楊平氣得指了指楊三,咬牙罵道:“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她不靠你能靠誰?靠那兩個賠錢貨,還是那兩個沒長成的娃娃?” “你就眼睜睜看著她浪費糧食去養一個不曉得哪裡撿的糟老頭?” “有那糧食怎麼不幫扶著親戚?行了,就這樣說定了,狗我自己去牽走!” 兩隻小獵狗原先怕它們亂跑或亂咬人,楊晚給它們套了繩子,如今進了山該發揮它們的天賦了,楊晚便取了繩子。 楊平想去牽狗,狗撒腿便跑開了,還衝著他呲牙,渾身毛髮豎起,嘴裡發出威脅的聲音。 “果然是畜牲,不分遠近親疏。”楊平罵道。 楊沐柔本來在楊三身旁編筐子,這人一上來就充親戚借狗,三叔拒絕了還反而被罵。 自己不說話還反而被罵了句賠錢貨,真是像晚晚說的,遇到奇葩了。 楊沐柔把筐子一扔,指著楊平對兩隻獵狗下達指令:“大黑二黑,給我咬他。” 兩隻獵狗得了令,嚎叫著衝上去撕咬楊平。 楊平趕緊往楊三身後躲,大黑二黑滋著牙盯著他,楊平看向楊沐柔問道: “你誰家丫頭?怎麼亂讓狗咬人呢?” 楊平沒認出眼前的丫頭就是他口中說的賠錢貨,他印象中大丫和三丫都黑瘦黑瘦的,整天垂著個頭幹活,根本沒看清過她們的長相。 楊沐柔冷著臉道:“你當著主人家的面罵人,還有臉借狗?” 楊平盯著她看,半晌詫異道:“你是大丫?你怎麼變化這麼大!” 眼前的丫頭眉眼精緻,膚色白皙,像個大家小姐,哪有半點鄉下丫頭的樣子。 楊平又朝林氏的方向看去,見有個丫頭也抬眼不善地盯著他。 那丫頭年紀小些,臉還沒長開,但同樣膚色白皙,眉眼精緻,眼神更加靈動。 “那是三丫?” 楊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