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弘眼裡的陰狠更勝,那個書生說得對,若再這樣下去,青陽縣就沒客來軒的立足之地了。 辣椒這樣的好東西,他清風樓憑什麼獨佔? 他客來軒得不到的東西,索性就毀了,誰也別想得到。 楊大寶出去之後陰鷙的看了清風樓一眼。 楊家有他一個讀書人就夠了,他決不允許有其他人站得比他高! 既然得不到他們的資源,索性就毀了吧。 寧川再進城送貨時帶了個訊息。 楊晚:“有人進村買辣椒?” 寧川邊卸貨邊說,“近幾日都有,村長都打發掉了,有幾個看起來不是善茬,村長讓我提醒你小心。” 楊晚點頭,這事她早有準備,這些東西有心人想查很快就能查到村裡。 鋪子這裡倒是不怕,畢竟在縣城,官府眼皮子底下。 她擔心的是村裡,那裡山高水遠的,若別人想做點什麼還真是不好防備。 “川哥,你回去讓村長他們小心防備,地裡還是得多安排人值夜守著。” 如今天氣轉涼,地裡搭的草棚住著不保暖,村長便減少了值夜的人。 既然有不懷好意的人打探,值夜的人便不能少了。 寧川卸完貨,隨意擦了擦額角的汗,“村長也考慮到了,從昨日起就增加了人手。” 楊晚點點頭,目送寧川離開。 半月之後,客來軒裡。 範弘狠狠摔了一隻茶盞,指著身旁的小廝厲聲問道,“都過去半個月了,怎麼還不動手?等著過年麼?” 小廝苦著臉,顫著聲音解釋,“掌櫃恕罪,實在是沒有機會動手,那群村民很是謹慎,地裡派了人值夜,還有兩隻惡狗。” 小廝抬眸悄悄看了眼範弘的臉色,見範弘臉色陰沉,勸解的話卡在了嗓子裡。 他盯梢的這半月,發現那個村子並不簡單,種地的也不全是村民,好像有些是從其他地方來的。 “廢物!我每月給你開這麼高的工錢,你竟連這點事都辦不了,要你何用?” 小廝很是惶恐,在酒樓幹了這麼多年,他一直兢兢業業,從沒惹怒過掌櫃。 可這次的事實在危險,若是被查到,客來軒怕不是關門歇業這麼簡單。 幾番考慮糾結之後,小廝怯怯的說,“掌櫃,要不還是算了,沒有辣椒的不止咱們一家酒樓。” “那個村子確實不簡單,我找本地村民打探過,那群人背後有大人物。” 範弘聞言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憤怒, “你少杜撰這些子虛烏有的事來推脫!一個山旮旯裡的小村子,能有什麼靠山,有靠山還會待在那小山溝裡?” “我告訴你,明日若還不動手,你就捲鋪蓋滾吧!” 小廝見範弘一意孤行,咬了咬牙道,“掌櫃的,這事我真辦不了。” “跟了您這麼多年,您聽小的一句勸,萬不可衝動行事啊!” 範弘黑了臉,一甩袖子,“滾!” 小廝嘆了口氣,客來軒交到範掌櫃手裡不過十幾年,有前面老掌櫃打下的基礎,這十幾年一直順風順水。 如今殺出一個清風樓竟讓範掌櫃亂了陣腳,要去做那傷天害理的事,他是萬不敢動手的。 小廝一拱手,跟範弘行了個禮,若不是先前的老掌櫃對他有恩,他早就離開自力更生了。 如今該還的恩情也還得差不多,小廝臉色釋然,並不多留念轉身便走。 走到酒樓大門口時,小廝轉頭看向範弘。 範弘以為他後悔了,冷哼一聲道,“想留下來便要聽我的話做事,我可不會養閒人。” 小廝道,“掌櫃,做事三思,莫要讓老掌櫃的心血付諸東流。” 說罷便毫不留念的走了。 範弘早就鑽了牛角尖,特別是這幾日清風樓愈發火爆,而客來軒愈發冷清更是讓他失去耐性。 他做夢都想著打壓清風樓,又怎麼會聽得進去小廝的勸告。 範弘一咬牙,看了眼天色便匆匆出了酒樓。 當夜, 倉河村的一處田地裡起了火。 火勢不大,大黑二黑早早察覺到異常,狂叫起來,值夜的張根子和趙大義等人聞聲趕來。 幾人仔細檢查一番,火燒掉了一小塊地的辣椒,周圍有不少乾草,仔細聞還能聞到火油味。 幾人對視一眼,心裡都是同一個想法:有人故意放火! “他奶奶的,誰這麼缺德!”張根子咬牙罵道。 要不是大黑二黑提醒的早,這塊種辣椒的地得全被燒乾淨。 趙大義皺緊眉頭仔細盯著大黑二黑的動作,兩隻獵狗在周圍聞了一圈,尋著味道慢慢朝村外走去。 出於謹慎,趙大義叫停了繼續找尋的大黑二黑。 “深更半夜的,出了這事咱們更不能離開地裡,若他們有同夥趁咱們不在放火咋辦。” 眾人深以為然,這一晚,守夜的人不敢懈怠,天一亮便趕緊去找村長。 “得想辦法把這人揪出來!”村長道。 趙大義道,“當時兩隻狗都是朝村外追去的,想來放火的人不在村裡。” “那人存了這麼歹毒的心思,見事沒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必定還會再來!” 村長想了想道,“咱們直接跟那些大人說吧,這事可大可小,若是衝咱們來的倒還好說,若是衝那些大人要做的事來的可就大了。” 那些